“好”木白答应一声去铺纸，多福看他们两个要忙，他赶忙带着人进来多点起几盏灯。他又找了盘蚊香点上，这个季节蚊虫开始多了起来，他得照顾好两位主子。

多宝带着图纸过来的时候，木白刚列完计划，“最近要做的事情多，咱们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啊？”木白拿着单子去给萧墨看，萧墨放下炭笔接过单子仔细看。

多宝敲了敲门，萧墨头也没抬的让他进来，“要是同时开工，恐怕周转上会有些问题。”萧墨看是多宝过来，就知道他是来送铺子的位置图的。

萧墨把单子随手放到桌上，他和木白把多宝送来的图纸摊开放到桌上，多宝拿着镇纸压好图纸四角，“您二位先看，哪里不清楚的就问我。”

“好，你坐着先休息一下，那边有吃的喝的别客气。”萧墨和木白交待完多宝，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看着图纸，要选出一个奢侈品店的位置，还要选几个普通的店铺。

多宝落座前扫了眼木白列的计划，那上面写的都是如何提高百姓生活质量，如何增加百姓的菜篮子的事项。

灯光下的少年眉目疏朗，眼神清澈的像是一弯清泉，他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了。多宝退下手串在手里盘动着，或许这就是他留下来的原因，这些人太过美好。

同样的灯光下的商讨，方侍郎家的书房里灯光昏暗，方明宗和方芷刚从宴会上回来。他们两个还来不及回房间梳洗一下就被请到书房。

褪去了在外人面前的假面，方家父子三人神色淡淡地坐在一起，每个人面前一杯茶，书房外有管家亲自守候，任谁也近不到眼前。

方侍郎吹了吹浮茶，他满足地喝了一口随后他放下茶盏，杯碟相撞发出清脆地声音，在这幽静的书房里像是打了声脆雷。

方芷有些困盹地点着头，被这声脆响吓得直起腰，“爹，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明天您还要上朝呢。”再不说，她就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方侍郎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茶壶盖转了两下，“这壶太小了喝不了两口水就没了，可要是换了大茶壶就失了这个味道。”他侧头看着方芷，“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方芷敛眉低头，“爹说的是。”她的神情看似恭敬却无惧意。

方侍郎把茶壶盖甩到地上，“再名贵的茶壶它也得有人认，没人认它就是一地碎片，什么用也不顶。”昏暗的灯光下，方侍郎的笑意不达眼底。

“爹……”方明宗刚想劝说两句，方芷抬头对上方侍郎的目光，“大哥，你还是让爹把话说完吧，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此时的方芷还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冷漠锐利的像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