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余刚想说声抱歉，他看就到了一张和李天佑七分相似的脸，还有一模一样的眼睛。顿时，范无余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身边人看到他这样忙着上前帮他顺气。

李向和周全看到老大爷这么倒霉，两个人带着小五转身离开，“岁数这么大了真不容易，喝口水都能呛到。”李向小声和周全嘀咕。

满嘴仁义道德的，没事儿直言硬刚的青流官员，范无余是看不上的。毕竟，命就一条死了就没了，还要牵连家人。这样的事在范无余看来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有些牺牲是可以避免的，也是没必要的。

范无余这次出行就是躲开那几个皇子的拉拢，身为两朝元老的他，难道看不清朝廷的现状吗？不，他就是看得太清才明白现在不是选边站的时候，李天佑还在上面盯着呢。

对于李天佑，范无余有自己的忠心。但他也感叹，这人啊不管是谁老了都容易走极端。要不是仗着两朝元老的面子，再加上范无余会装傻哭穷，军伍上的供给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

就算是这样，范无余也不好插手太多，省的李天佑疑心他要功高震主，再把他给咔嚓了。这几年越发是这样，范无余让那些老兵痞子装傻卖痴，把军晌混到手就成，其他的一率不掺和。

他没想到会在青安城里看到李向，李向和李天佑有七分像，尤其是眉眼之间像了个十成十。只不过，李向没有那么多算计，他的眼神清澈行动之间颇为果断。

有了京里那几个皇子对比，李向看着顺眼多了。可惜啊，远水解不了近渴，李向被发配到北方这么多年，他在京里一点根基都没有，老皇上好像已经把他给忘了。

就算那天听到萧墨和木白跟李向有关系，就算沈济也站在李向这边，只要李天佑不把李向调回京里，李向再有能力再有人追随都没用。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宫里人在这边，肯定是如嫔的人来这边养老的。此时的范无余还不知道，宫里的如嫔已经失踪或者说换人了。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范无余带着手下吃完饭，他们几个人熘熘达达走下酒楼。

门口正有衙役在和店小二宣传最新的条例，“这卫生一定要收拾好，你看前面那两家做的就不错客人去的也多，你们家也不能比别家差不是。”衙役带着笑说，“再不改的话，让人逮到可要罚款啊。”

“您放心，咱们这不是不习惯吗？我们家肯定做的不会比别家的差。”店小二态度自然，不像有的伙计看到衙役点头哈腰的样子。

范无余带着人往外走，身边跟着的手下感慨道，“这里的衙役和别处的真不一样，能生活在这里的老百姓真有福气。”他们自己也是官身，自问有些时候也做不到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