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元殿里亮出了一小团光,在殿外值守的人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大殿太过黑暗,这一小团光亮像是随时会被吞没。
李天佑颤颤巍巍地磨了几下墨,他不加思索地写了第一封信,并加盖了玉玺和他的私印。他想了一下不保靠,又从书案下抽出一卷圣旨写起来,同样加盖上了玉玺。
接下来的这封信,李天佑想了又想才提起笔开始写。这封信有些长,李天佑写得很认真,只不过他嘴角的笑意……
面具男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像这殿里的一根柱子,一团空气一样。
“好了,这两封信和圣旨你三天后送出去,送完以后你就别再回来了。”李天佑从龙椅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桌上,“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几世无忧的生活。”
面具男沉稳地走上前接过圣旨和两封信,还有那个精美的盒子。他没有立即退开,而是单膝跪地,“陛下……”
也许太久没有提笔,李天佑写完以后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他瘫倒在龙椅里,“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天能活。
那几个崽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李向好一点儿吧性子还太过宽厚,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我要看看他们都有什么手段,你就别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送完信拿着钱去过想要的日子。以后这个国家姓李还是姓什么的,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谁当家老百姓都是过自己的日子。”
李天佑这辈子没有什么善心,他过得一直随心所欲。对于面具男这个护卫,也许是他唯一的善心,他断了自己的后路就是想折腾个大的。
如果是萧墨在这里,要立马赞一下李天佑最后的疯狂。然后反手把李天佑打晕,他究竟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身为皇帝要折腾个大的,他是想弄个民不聊生吗?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古时候的师徒关系要比现代人之间亲密牢固,如师如父还有如徒如子。有的师父一辈子不成亲,收个弟子就能当儿子养,还能继承自己的衣钵给自己养老送终。
卫郎中和李询之间不需要养老,可还是有一份师徒情。李询对卫郎中是很亲近的,昨天木白做叫花鸡的时候,特意留了两份料,就准备今天早上再做两只新鲜的给卫郎中带去。
今天出行的有四个人,沈济和李询还有萧墨木白。他们两个无论是作为李询承认的弟弟,还是作为沈济的徒弟,今天这个场合他们都是要出面的,就是这辈分听起来怪怪的。
早上吃过饭以后,木白拉着李询一头扎进仓库,“哥,你随便拿,看什么送给卫郎中好就送给他。”木白带头开始翻找,“这匹绸缎不错,深紫色还带暗花,送给师母吧。”
“成,我看家里还有几棵老参,给我师傅拿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