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爷爷坐在小板凳上,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已经褪色,就连封口的丝绳都起了毛刺儿。曾爷爷小心地打开荷包,从里面倒出来一只木簪。
“这木簪丑吧?”曾爷爷把掌心托着的木簪放到萧墨眼前,“可这是我第一次和你曾奶奶见面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时候我家可穷了,可我就是喜欢她,自己用檀木做的簪子。”
曾奶奶和木白在旁边收拾咸菜坛子,她看到曾爷爷又在说以前的故事,她嗔怪着说了一句,“都老老年儿的事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曾爷爷骄傲地一抬头,花白的胡子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笑话啥,这说明咱俩感情好。他们小年轻的,还有的学呢。”
木白笑呵呵地看着老两口拌嘴,“是啊,曾奶奶,我可羡慕你和曾爷爷的感情呢。”木白对萧墨眨了眨眼,羡慕吗?羡慕的。
萧墨回应木白也眨了几下眼睛,不用羡慕,我们也会相伴到老。他转头看着曾爷爷手里的木簪,祥云的样式很简单,整个木簪不知道被盘了多久,已经自带光泽。
“这木簪我要是不说,你们都以为这东西可有可无。就因为物品被主人赋予了感情,它才成了独一无二的。
就像是人一样,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你的所有。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啥也不是,就算是在你面前摔倒,你都能当作视而不见。”曾爷爷抚摸着木簪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与其说这院子里积攒的东西多,不如说我和你曾奶奶经历的多。可是,人总得往前看,有些沉重的过往还是要清理。要不然,在新家怎么开始新生活呢。”曾爷爷坦然一笑。
萧墨和木白看着对视中的老夫妻,那种历经磨难后依然努力生活保持希望的样子,让两个少年人懂得了相濡以沫是怎样一份感情。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能相扶到老。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要忘记你们的感情要信任彼此,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曾爷爷看着萧墨和木白。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有些感悟是来自生活的凝练。老人能和小辈说这些,就是希望小辈的能越过越好。
萧墨和木白郑重地谢过曾爷爷曾奶奶,“您二老好好看着我们这些小的,看着我们在新家把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的。”
他们这边收拾的热闹,那边黑脸从家里跑出来,“赵哥,大哥,沈先生找你们。”说着,黑脸往家的方向指了指。
曾奶奶抢下木白手里的东西,“你也跟他们一起回去,沈先生那边肯定是有什么事,这边也没剩下什么需要清理的了。”曾奶奶说完推着木白往外走。
萧墨和赵式见状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们三个跟着黑脸回家,“时间来得及,你们先收拾别的。”萧墨对曾爷爷和冯叔喊道,“千万别自己硬干什么活,省的伤到身体走不了。”
萧墨要是不叮嘱这一句,曾爷爷和冯叔还想自己继续收拾,他们一听这话就打消了继续收拾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