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哥,我觉得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有点想你,我今晚要在你屋里打地铺。”

从小到大就没关系好到哪去,上学吃饭都不在一处,更别提像什么好兄弟一样的睡在一起了,华亮如这人为了小先生脸都不要了,胡乱扯谎。

华衔青看他,“华亮如,需不需要我给你叫郎中来?”

“不用啊哥。”根本没听明白,又或者华亮如根本不在意华衔青的冷嘲热讽,他今天就铁了心了要守在这门边,“哥我听说你院子里有老鼠,晚上吱呀的跑呢。”

“我今晚我就睡这个门边,免得那老鼠吵到小先生,我就守着这睡,不劳烦哥给我准备客房了哈。”

疯子。

华衔青忍无可忍,趁着李映池试香的时候把人抓了出去。

两兄弟顶着仆人们奇怪的目光,挑了个偏僻的地方好好切磋了一番。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兄弟关系,但华亮如和华衔青一直都觉得二人是各自独立的一方。在这冷清宽阔的华府内,若非那血缘关系,他们就只是天各一方的邻居罢了。

现下有了想要却无法独占的情感,便彻底变成了竞争对手。

说实话,对于华亮如在这时的突然出现,华衔青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安。

这不安并不是从今日才升起。

早在去到李映池家中的那一晚,华衔青就已经察觉到了别人的身影。熟悉的木梳,奇怪的态度,明明失去记忆却仍纠缠不休的华亮如。

那画,那人。

分明是相识已久才会留有那样的神情。

自己有什么优势。

拿不出手的商人身份和贩夫走卒没有差别。

华亮如若是真如他所说,考了功名当了官,地位自然是比自己更体面更拿得出手。

忙碌。

商人一年天南地北到处来往,确实忙碌。

也确实如华亮如说的那样,不顾家。

可是哪怕他如今已经成为了当家,仍是要远走去实地探查,哪怕他再怎样加班加点,有些事情就是无法避免地发生。

哪怕是三天,哪怕是一周,哪怕是一个月,离开了便是离开了。

无法留在家是事实,可他要如何去和他娇养着的小先生交代,总不能叫他的小先生舟车劳顿跟着自己。

自己外出一次难道就要辛苦小先生一次吗?

真真是舍不得。

所以华亮如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相反,很多都说到了点子上。

正因为华衔青知道这一点,所以情绪上才会显出几分难以抑制的冲动。

尤其是在意识到这是自己不折手段的情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