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季容安倒是没听说过,不知道林燃知不知道。
林灼突然笑了一下,似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他闹着要去学校给林燃送饭。”
“您还记得呀,”季容安尴尬地下意识抬手抓抓头发,“当时真是不好意思。”
林灼笑笑,她看向季容安的眼睛,稍稍正色,“其实季老师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约你见面,可不光是因为方赫。”
说完林灼伸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包,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季容安。
季容安的眼睛都睁大了,这是什么?支票?林灼要拿钱让她离开林燃?
“这,是什么?”季容安的嗓子都卡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
“别紧张,只是一张纸。”林灼把那张纸竖起来给她看,纸上面写的是“方赫”两个字。
季容安认得,那是林燃的笔迹,准确地说,是高中时候林燃的笔迹。
季容安疑惑地接过来,黑色钢笔的字迹,纸张已经微微发黄,但依旧看得出书写者落笔时的力道之大。
林灼说:“季老师,我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向你道谢。”
季容安怔怔看着林灼:“谢我?”
“谢谢你,为方赫,为林燃,也为我自己,”林灼的声音温柔,语气认真,“纸上的字,是林燃写的。”
“有些事林燃可能和你说过,她高考那年,父母出了意外,我也是那年和方赫的爸爸离婚的。”
“当时我的情绪很不好,执意要给方赫改姓,那时的情况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可事事顺我意的林燃,拦住了我。”
林灼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似有些放空:“她和我说,如果我是为了告别、忘记那些事所以要给方赫改姓,她支持我,但如果是要用改姓来报复他爸爸的话,她希望我不要这样做。”
“她说孩子不是报复的工具,有一就会有二,她问我,现在是改名,下一步我又要做什么来泄愤呢。”
“我听不进去,骂她懂什么,才刚成年就要来对我说教,”林灼扯了扯嘴角,眸光里显露出些许自嘲,“她也不跟我争,只是在我旁边坐下,和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了挺长时间,可惜没来得及表白对方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