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怡如何能乖顺地听她话?

意志溃散,痛苦的□□声从她唇角溢出,浑身抖得更加剧烈。

顾清柔心乱如麻。

孟宛怡忽然张嘴,口吐白沫,顾清柔惊呼,“萧小姐,抱住她的头侧过来,莫让呕吐物呛到她。”

萧瑾抱住孟宛怡的头,迫使她侧过脸,白沫顺势吐到她身上,萧瑾瞥一眼,未曾顾及,一心挂念着孟宛怡的安危。

顾清柔边替孟宛怡清理着口中的呕吐物,边道:“解开她的衣衿,她需要呼吸。”

萧瑾手忙脚乱,按着顾清柔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替孟宛怡解衣,生怕弄疼她。

呼吸得以顺畅,孟宛怡才慢慢消停下来,不过眼睛始终紧闭着,未见苏醒。

萧瑾被孟宛怡惊出一身冷汗,垂眸静静望着她,惊魂未甫,“地上凉,需要抱她去马车上吗?”

“稍等片刻吧,若再无异样,便可拖动她。”顾清柔轻拭额间的细汗,微微喘息。

好在有人在旁帮衬,单凭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过发病时的孟宛怡的。

这一次,孟宛怡的病情似乎更重。

寒风潇潇,落叶飘零。

马车缓缓驶出丛林,漫过层层雪山。

马车内,萧瑾看倚靠在她身侧的孟宛怡,始终未见清醒,不免担忧道:“一路颠簸,会否给她身子带来不适?”

与她们相对而坐的顾清柔黛眉微蹙,嗓音干哑道:“的确,她现在,需要好生休息。不知······”

她犹豫,以往只听闻孟宛怡在耳畔诉说过对萧瑾的爱恋之情,却未曾听闻萧瑾对孟宛怡的态度。

见顾清柔迟疑,萧瑾出声询问:“如何?”

几经纠结,顾清柔还是将掩于唇下的话道了出来,“不知萧小姐可否将宛怡抱于怀里?将软垫放在腿上,让她枕着,兴许会舒服些。”

往常孟宛怡发病,都是她这般守护在旁,悉心照料。如今,孟宛怡有了未过门的妻子,理当由萧瑾代劳。

需要将人抱在怀里吗?

萧瑾踌躇,她与孟宛怡······

眼睫低下来,看孟宛怡蹙紧的眉,即便昏迷不醒,也难掩她痛苦的表情。

萧瑾轻舔唇,揽住孟宛怡的肩膀,而后将人轻柔地抱在怀里,双腿放平,孟宛怡枕着也会舒服些。

“这样可以吗?”她问。

顾清柔点头,“掌心护住她的下巴,以免马车颠簸,碰到她的头。”

“好。”萧瑾应着,手当着捧住孟宛怡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