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缘溪说她要疼死了,许流萤立马捂嘴禁了声,但始终还是挡不住呜咽声从嘴里溢出来。
白净的小脸都憋红了,贺缘溪哭笑不得,当真是让许流萤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终究,贺缘溪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起完好的那只手在许流萤的脑袋上揉了揉。
“啊,姐姐你别动!”许流萤以前最喜欢贺缘溪揉她脑袋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当心你手上的针,你还输着液,不能乱动!”
眼看着人是不哭了,可却炸了毛,贺缘溪瞧得笑出了声,这两姐妹,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当真是有的一拼。
“姐姐你还笑!”许流萤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烫,好尴尬啊,但气势不能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要是针弯在了肉里怎么办?牵动了你受伤的胳膊怎么办?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许流萤越说越气,越说越难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坏心情又冒出了头。
她刚下车明明很开心的,结果听她姐说贺缘溪骨折住院的时候,她慌的都跑错了出口。
眼看好不容易哄好的小朋友又要哭出声了,贺缘溪终于老实了,虽然刚刚她好像被教育了一番。
“不哭了,等姐姐出院了,姐姐带你出……”
贺缘溪安慰人的话还没说完整,就看见许妍淑黑着一张脸推开了本就关的不严实的病房门。
虽然许妍淑还什么都没说,但贺缘溪能清楚的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寒意正在向她袭来。
贺缘溪咽了咽口水,莫名有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黑着一张脸。”
许妍淑刚刚又被陶依骂了,甚至骂的比昨天下午还惨。
“我被人骂了。”
“谁?谁敢骂我们许总?!”贺缘溪愤而起身,却被许流萤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
“帮忙撮合的朋友。”
“啊?你又干什么事了?”
“你说呢?”安宜清死死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难道,是因为我?”
眼看许妍淑的黑脸没有任何缓和,贺缘溪确认了。
“我干什么了?”突然,贺缘溪看着自己残废的胳膊,恍然大悟,“该不会是因为你在医院照顾我,被她看见了吧?”
“唉,不对啊,她不是在这个医院上班啊?”贺缘溪思考了一会,“哦,我知道了,是她朋友,撮合你们的朋友看见了,然后给她打了电话,然后你被骂了,然后你来找我算账了。”
“难得还有自知之明。”许妍淑的脸色好了一些,其实她不是生贺缘溪的气,是生自己的气,昨天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今天又被打回了原处,甚至还不如站在原地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