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取出银针,刺入尚遥手腕又拔出,又依次刺了其他几个部位,银针无丝毫变化,她想了想,解开尚遥衣口,裴时霁和海棠一同来将尚遥翻过身去,掀开衣服,露出后背腰部被包好的伤口。
江蓠拆开药布,取出一把小拇指盖大小的全银细柄小勺,勺缘锋利如刀,将之往药布下溃烂的伤口剜了一下,尚遥立刻痛苦地哼了一声,海棠连忙握紧她的手,只希望能如此为她分担些许。
江蓠将小勺于光下看,又凑近闻,露出困惑的神色,让裴时霁和海棠将尚遥衣服穿好,她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尚遥。
她在想事情,裴时霁招手让海棠不要打扰她。
不一会,江蓠又重新把了脉,恍然所悟。
“是中毒。”江蓠的声音如惊雷般落下。
裴时霁脑内刺痛了一下,险些失态,海棠也是震惊无言,江蓠继续说:“并不是寻常的药物中毒,所以银针难以查出,银刀剜肉也看不出什么,即使是我,也是想起曾经见过的病人,故而意识到的。这是内火之毒。”
“尚大人于狱中受刑,天气溽热,伤口极易溃烂,疖子溃痈,才会有这样大大小小的疮口,看得出狱中有人帮她清洗敷药,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但这内火本就过剩,加上天气炎热,内里就应该多清热解毒一些,但内里被什么东西激得火更旺了。”
“是什么东西?”海棠问道:“是毒药吗?”
“不会,”裴时霁摇头,“内狱管理严格,毒药如何能入内?”
“不是毒药,问题应该是出在食物上。”
海棠:“食物?”
“身体虚弱,本该进补,但起疮流脓,便不得吃发物,若不然越吃越虚,越吃越燥,再这么吃下去,会被内火烧死。”
海棠想了想,“手段隐蔽,即使是太医也不一定能看出,足见险恶用心……究竟是什么人……”
内狱膳食由圣人决定,病因出自膳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