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瑶酒气上头,有点眼花了。
那颗存在感格外强的小痣像是会分身术一样在她面前晃啊晃,一会儿变成叠影,一会儿淡化,一会儿加深……
岳瑶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了扶锦君的肩头。
扶锦君抬手压住她的手,然后半侧回头:“徒儿这是怎么了?”
“没事。”岳瑶嘴硬地站直了,继续为她更衣,“师父今天的红衣裳真好看。”
扶锦君语气轻柔:“谢谢你。”
岳瑶:“什么?”
这两个字,自己怎么有点听不懂?面对自己的夸赞,师姐居然和自己说谢谢?
“谢谢”二字,对待外人是礼貌,对待熟人便是刻意的疏离。
岳瑶不是不懂事的小孩,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她咬牙:“不许说这两个字。”
扶锦君笑得莫测。
岳瑶气得发噎。
什么呀!?
本来自己就对师姐穿红衣给别人看有意见,她还敢这样激自己。
“师父,徒儿问你,您这身红衣被多少人看去了?”岳瑶一字一顿地问她,“您今日下山是去看我的吗?”
扶锦君:“自然……不是。”
她是去气周蹇的,昭天大赛的事儿,明天再去也不打紧。
在此之前,她把一抹神识放到了岳瑶身上,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去给她解围。
对了。
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没躲那个暗器来着?
扶锦君神色严厉下来:“为师不去看你,你便敢暗度陈仓了吗?”
岳瑶还想朝她置气呢,结果反而被她抢先责问了一通。
她……是发现自己差点出手的小动作了吗?所以才故意离开,故意不要自己陪?
“对啊。”岳瑶破罐子破摔,“被您发现了吗。”
她步步紧逼,单手背后捏了个决。
“那师父这次打算怎么罚我呢?白草涧思过,还是生闷气,或者……还像以前一样扒了裤子打屁股?”岳瑶语气洮达轻佻,讥讽之意呼之欲出,“我已经成年了,您不能和以前一样惩罚我了。”
借着酒劲,岳瑶的想法愈加胆大。
她想好了,无论等会儿扶锦君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都不在乎。
这身衣裳,她今晚不仅要扒,还要把它撕开,丢远了。
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多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的胆大妄为。
总之师姐明天什么都不会记得。
那自己对她做多过分的事情都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