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每次想到十岁那年的事情,傅矜时总能一字不差的想到当时佩斯同松颜遇说的、却被他们不小心听到的话。

太过深刻了。

怎么都忘不了。

“矜矜,告诉我。”松颜遇语气严肃的问,“你信么?”

“……”傅矜时垂下眼睛。

“不。”

他沉默许久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不信什么?”

“他说的我爸和叔叔的事情,都不信。”

傅矜时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砰砰砰”的几声。

有人在敲门。

傅矜时突兀地咳嗽了一声。

“爸。”他开口问,“您还有事情要说吗。”

“确实还有点事情。”松颜遇有些奇怪的开口,“怎么不去开门?”

“你先去开门,视频可以先关掉影像,等会儿我再跟你说正事好了。”屏幕里的男人开口,“等会我就懒得打开光脑了。”

傅矜时沉默了半晌,这才认真的征求自己亲爹的认可:“要不现在先挂掉,我等会再和您打。”

松颜遇在那边有些诧异的停下手中翻阅合同的手,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谁这么晚了还敲你的门,还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是吧?”

傅矜时猛然呼出一口气,幅度极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开门。

甚至连影像都没关掉。

这个时间点还敢在上将门口敲门的除了这总部的大老板沈斯行之外也根本没有人了。

傅矜时一打开门,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沈斯行那张熟悉的脸。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沈斯行甚至连平时都不怎么正经穿在身上的制服都没有穿,身上是一件丝质睡衣。

等到上将开门,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差点就要以为上将睡着了。”

傅矜时呼出一口气。

“那我可以进去么,上将。”

男人浅蓝色的眸子看了他半晌,这才开口:“你确定。”

上将这人每次问人问题语气都没有半点起伏,有些时候不仔细品还真有可能不知道这是个问句。

“上将是不想让我进去么?”沈斯行这么问。

很快,上将侧了侧身子,让沈斯行进去。

沈斯行有些疑惑上将的异常,往里走几步之后蓦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还亮着的光屏,以及光屏中,他许久未见过的熟悉面孔。

光屏中的男人正垂着头看合同,仅仅露出的侧脸似乎都和十几年前没有半点变化,一样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