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回头,夜色深沉,身后的窗外犹如一张漆黑的幕布,仿佛刚才那抹柔和的亮色只是她的错觉。
……
许婠配合完警方调查已经是凌晨的事了。等她从工地出来,余时年还在现场忙。这一晚,两人都没有回蓉城。
直到翌日下午,余时年才带来消息。
人墙内的尸|体已经正式清理完毕,但受害人的身份,还需要等两天才能知道结果。
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吃了晚饭,余时年开车把许婠送回家。
车上,两人不可避免地再度提到神秘人。
余时年开口道:“丁黎弟弟的事我已经托人在查了,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
许婠点头,透过后视镜看见男人俊挺的侧脸和他眼下的乌青,忍不住道:“你昨晚熬了通宵?”
余时年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衣服。白t黑裤,t恤短袖下是男人手臂微微鼓起的肌肉和用纱布包扎的伤口。
“没有,你走了没多久就回去睡了。”
许婠愣了下,她以为昨晚忙成那样,余时年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
她心里有种微妙的情绪,堵在心口,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问:“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余时年目视前方,即便眼下带着少许的黑眼圈,但那双眼黑白分明,异常清澈。他似乎天生精力充沛,即便只休息了短短几个小时,也很难在他脸上看到疲态。
“小问题,主要是玻璃的擦伤。我本来就戴了护腕,清理干净碎渣也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
他语气随意,最近受伤的频率激增,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许婠见对方真的没事,“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身体素质不差,但这一天下来,心理上的疲惫要比身体累得多,很快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余时年侧头倾听,隐约从许婠的嘴型辨认出了“许方书”三个字。他猜想许婠做了噩梦,眼看前方下了高速即将驶入市区,他车速慢下来,手正要落在许婠肩上,想将她从梦中幻想,便听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吸声。
许婠醒了。
她目光怔怔,双眼瞪大,一副才从噩梦中挣脱的模样,然而仔细看去,眼里却没有半分才从梦中醒来的茫然。
“你怎么了?”余时年隐隐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