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市。这个意外的发现给了曹启华新思路,他突然意识到,当初牛建平为什么能够在蓉城藏匿得悄无声息,而他们分析出的那些场所,为什么又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覃安把牛建平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监控画面里的机车突然从三四条岔路里,笔直地驶向车流量最多的车道,又缓缓停了下来。
雨更大了,连摄像头都蒙上一层模糊的水汽。
车道里,各类车辆挤在一起。覃安的机车恰好停在一辆电动车旁,电动车主披着小黄鸭雨衣。拥堵的车道迫使着雨衣和机车相触,两辆车紧密的靠在一起。大片的雨水顺着雨衣边缘在机车上滴落,机车上的男人却浑然未觉。
曹启华眉头一蹙,没有马上回答身旁警员的问题,他的视线紧紧锁在覃安被雨衣半遮挡的手上,指着覃安机车旁的小黄鸭雨衣,道:“记一下这个车牌,查下这个电动车主的信息。”
“好。”警员应声。
话音刚落,绿灯亮了。
而与此同时,覃安的手里多了张纸条。机车轰隆一声启动,雨水混着风蹿入掌心,纸条湿了。又顺着风,悄无声息的从指缝间坠落,卷入车轮,支离破碎。
……
蓉城的这场雨并没有蔓延到兴和。汽车一驶离蓉城地界,天色又恢复光亮。
许婠和余时年的安排是今晚在兴和过夜,等明天一早再走访丁黎以前的学校和他外婆家。
这或许一条许方书曾经走过的路,即使许婠从未来过,但踏进兴和县的那一刻,她却有种和曾经的许方书隔空相望的错觉。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别的收获。”她难得生出忐忑不安的感叹。
余时年却突然问:“你知道我以前查案,每次都是抱着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
余时年说:“尽全力去做,但认清不是每一次都有所收获。有时候警察也是普通人,过分的怀揣希望,可能会丧失判断,未必是好事。”
“你是在给我灌鸡汤吗?”
许婠听明白了余时年的意思。他是担心她如果没有收获,会心态失衡。
“也不算……”他笑了下,“只是不想看见你不高兴。”
男人的话越来越直白,但许婠并不反感。
她打开车窗,没有拒绝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反倒放松似的缓了口气。
“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还是希望这趟没有白来。”
下午六点,许婠和余时年订好酒店,又找了个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