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男人笑眯眯起身。
文和镇毗邻景区,镇上时常有外来人口购物,出手都十分大方。
余时年打量了男人一眼。
“夏灿?”
男人瞬间收起笑:“你们是什么人?”
余时年掏出警官证。
“有一些事,想找你核实下。”
……
时隔多年,再度提起以前的案子,夏灿满脸警觉和抗拒,但他意识到余时年和许婠显然跟之前他出狱时,各方联系他的媒体不同,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趁我老婆孩子没回来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过去的事。”
许婠和余时年对视一眼,他们来之前就商量过。许婠站出来:“我们想知道当年丁黎说服你合作犯案的理由。”
许方书从前跟许婠提过,丁黎是一位很有演讲天赋的少年。他擅长揣摩人心,对于本就处于犯罪边缘的夏灿和卫萧来说,这样言语上的鼓动几乎是致命的。
夏灿皱眉:“这些我说过很多次,档案里面应该有。”
许婠重复:“当年丁黎是怎么鼓动你,让你们一拍即合?”
夏灿沉默片刻,才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鼓动。但当年,他家的情况跟我家很类似。”
许婠和余时年看过当年的档案,当然也知道丁黎和夏灿的家庭情况。不过比起冷冰冰的文字,当事人的口述显然更有实感。
“我们两家父母关系都算不上好,他家的情况比我家还复杂一点。他妈十多年没管过他,直到后来和他爸复合,带着前夫的财产嫁给他爸,丁黎才被接回父母身边。他总说自己之前过得不好,特别是转校之前,没有朋友,家里也经常吵架,说不定哪天又会因为父母分开,被丢回乡下老家……那时候,我和他很有共鸣,特别是当我们发现我妈和他爸婚外情后……我们都很害怕。”
“害怕?”
余时年追问,这种带着主观意向的词,也只有从当事人口中才能听见。
“很可笑是吧,我们这样的人也会害怕。害怕被抛弃……”
许婠觉得有些奇怪,夏灿口中的丁黎,和档案中以及刑警眼中印象的他,似乎有着细微的差别。
夏灿继续说:“你们不是想知道他怎么鼓动我的吗?现在想起来,其实也不算鼓动吧。我妈是个很不安分的女人,也只有我爸才把她当成宝。本来我们家可以很幸福,但有一次家长会,她和丁黎他爸遇上了。你们应该也知道吧,丁黎他爸,是个专门利用女人敛财的惯犯,还因为过失伤人坐过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