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启华并没有错过刚才覃安的表情。他干脆利落地收起照片,起身:“很好,谢谢你配合回答。至于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想那天你家附近的监控也会给我们答案。”
曹启华正要离开,门口,刚好响起敲门声。
一名警员站在门口,曹启华快步走过去。
“曹队,覃安的律师来了。”
曹启华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覃安挑眉微笑的表情。他收回目光,平静道:“出去说。”
病房的门关了。
覃安脸上的笑一收,表情阴沉地转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天色暗得犹如黑夜。覃安的思绪不由飘到那个同样大雨倾盆的夜晚,男人的声音一如之前无数次那样传来:“按照我说的路线走,我会配合你。”
……
许婠和余时年到医院的时候,这场暴雨才终于小了点。
进了门诊部,两人各自找自己的医生换药。许婠的伤势还好,她恢复能力强,之前就已经能勉强走路,之所以要来医院换药,主要还是她昨晚用腿过度,加上被火熏了一圈。开放式的伤口遇见明火,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
“维护得很好,也没起水泡。这几天还是多休息,别碰水,也别自己碰伤口。”
“谢谢医生。”
换完药,许婠去找余时年。
余时年换药的医生还有些忙,等许婠过来时,他才刚进诊疗室,露出后背和手臂大片红肿的伤口。
帮忙换药的医生倒吸一口气:“你这伤口不太对,怎么起这么多水泡……提重物了吗?”
“没有。”余时年回答。
医生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年头,不听话的病人他又不是没见过:“……行吧。水泡太大了,得把里面的脓水弄出来,可能有点疼。”
不听话,就得受罪,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半掌大小的水泡一戳,余时年连声音也没发出。
而此时,门口,许婠透过敞开的缝隙看去,眉头不觉一皱。
药很快换好了。
医生嘱咐着余时年记得按时吃消炎药,说完,又不忘确认一句:“真的不需要止痛药?”
余时年正想说“不用”,门口,许婠终于还是忍不住进来,回答道:“需要。”
医生:“?”
许婠操作着轮椅到医生面前:“医生,麻烦你了,开点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