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婠看了眼手机,虽然不知道口罩男为何突然离开,又故意绕路。但她知道,他不会一直躲下去。
暑假的小学只开了这一扇大门,她已经跟门卫确认过这件事。
这是唯一的路,他迟早会出来。
许婠的猜测没有错,覃安又在二楼观察了七八分钟,直到确定无人跟踪,这才从教学楼走了出去。
时间临近十一点。这个点,葛东那边的坟墓应该差不多了,也许他们正在往回赶。依照习俗,参加送葬的亲友会留下来吃席。老宅那边说不定已经在准备了,还来得及。
覃安没有忘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虽然此时心情已经被破坏了一半。但还有许婠不是吗?
他对她的兴趣,甚至隐隐有超过邹瑶的念头。
这真的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他曾无数次从l的嘴里听见对方的名字。但那时的他,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射箭运动员。
按部就班地训练、生活,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观察的?
直到……对方在名泽酒店的表现。
如果说那个叫余时年的警察,是因为有同事的配合,从监控中得知牛建平在放炸|药的过程中只接触过钢琴。对方从这一点,推测出炸|药的存在,这并不奇怪。
但许婠呢?
那个女人先是藏好了池袅袅,又径直冲向了钢琴。还有江丽娟,他是后来才知道江玲出差回来后,最先去警局的是江丽娟。而在江丽娟去警局前,是许婠带着一个疑似包裹的纸箱找到了余时年。
这个女人像是解不开的谜底,居然一次次破坏了他的计划。
覃安像是得到了有趣玩具的孩童,已经准备迫不及待地跟l分享。只不过在那之前……
孩子会跟家长分享自己的新玩具,当然是在自己亲自试过之后。
操场的橡胶路被热气腾腾的温度晒得咯吱作响,每踩上一步就像从被融化的热胶带上扯出来似的。覃安走在操场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他和她碰面,又会如何?
……
地球的另一端,晚上九点五十。
依旧是那间山间别墅。男人书房的电话响起——
“l,已通知arno那边了。”arno是覃安的英文名。
“好。”男人挂断电话。
书房桌上除了电话,还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对望,男人起了黑子,又执手拿起白子。
他在和自己博弈,就像此时书桌上地球仪的另一端,男人和女人已经展开一场追逐游戏。
谁输?谁赢?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是一个有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