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相对, 周宇傻乎乎地摸头:“我说这是个误会, 你们信吗?”
余时年:“不信!”
“不信。”
许婠和余时年前后声, 话毕, 两人同时微怔对视。
周宇:“……”嘚, 他又周多余了……
余时年的伤虽然没伤到脊椎,但要养好也要花点时间, 周宇问了下换药的护士。
“想出院的话,至少还要观察两三天吧。”
“两三天……”周宇没有继续耍宝,谈到余时年的伤, 认真起来,“案子那边还有得忙, 我多半没时间。你应该没告诉叔叔阿姨吧,要不给你请个护工?”
虽然做警察这行受伤是常事,但余时年跟余爸一样,报喜不报忧,余妈担心了余爸大半辈子,余时年自觉没必要拿这种小事让余妈操心。
“行了,忙你的去。犯不着请护工,医院可以订餐,我自己……”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许婠看向一旁的护士。
“不能洗澡、碰水是最基本的,还有饮食上……病人不好起身的话……”
“等一下。”许婠拿出手机,“我记一下。”
余时年的话被突然打断,他本来想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一旁的许婠突然出声,到嘴的话便灵蛇似的游了回去。
周宇冷不丁地挑了下眉,伸出两根指头,对余时年做了个“我先走了”的动作。
医院的双人病房暂时只住了余时年一个人,这事细究起来跟牛建平三人逃跑那天的火灾还有点关系,个别不严重的病患担心医院的安全问题转了院,余时年这才有了住“单间”的机会。
不过两三天时间,又是单人住,医院还管送餐到病房,有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呢?
中央空调的冷气徐徐渡过来,一旁的许婠正低头记录着注意事项,余时年觉得自己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难道这就是救人的福报?
他突然想。
人总是容易被接连的喜悦砸昏头,因此当许婠目送护士离开,有意无意提起葛东的葬礼时,余时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依照习俗,葛东这种情况的葬礼一般不会大操大办,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
“应该就这两三天吧。”
余时年隐约听邹瑶的母亲提过一嘴。
“怎么了?”他问。
许婠摇头:“没什么。”
如果昨天抓捕牛建平的行动没有出意外的话,也许还能给快递爆炸案提供另一条思路。她不相信牛建平会为了包庇别人,做到自我牺牲这一步。但这条路在牛建平意外死亡时,就已经被彻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