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建平心里的疑问随着覃安的话驱散,身上那股莫名不安的寒意也消失不见。
覃安是个话术高手,简单的几句话就将隐含的威胁藏在了看似鼓励信任的话语里。这一刻,仿佛他们早已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听得牛建平难免有些触动。
“你要我怎么做?”
“不要紧张,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覃安放下手里的照片,像是随意从墙上一抽,手里照片的对象就换了主人。
牛建平:“?”
覃安笑了下,舌尖顶在上颚,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手里的照片往茶几上一放,手指轻轻点了两下。
照片里,十八岁的女生在阳光下笑得灿烂,一双眼笑得像弯起的月牙。
“这个人……我不想再让她出现和江丽娟同样的意外。”
……
“袅袅,该睡了!”
“好!妈妈,我再说最后一句……”
夜晚悄无声息地到来,晚上十点半,池袅袅躺在床上和同学打电话:“我妈催我了。明天晚上我生日宴你记得跑快点,我妈已经帮我跟老李请假了。我到时候提前一个小时走,你记得把你衣服带上,我们可以拍姐妹装。”
“砰砰——”
门口响起敲门声。崔琴歪着头无声地喊了句“池袅袅”,池袅袅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
“我要挂了。对了,我只喊了你拍姐妹装,别跟其他人说哈。”
崔琴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拉上窗帘。
池袅袅挂了电话,笑眯眯地用被子盖住半张脸:“妈妈,晚安。”
窗外,满街的霓虹灯亮得热闹。屋内,灯灭了,有人坠入梦乡,有人彼此正在拉扯。
蓉城的另一端,许婠站在门口,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余警官,十点半了,铁人都要睡觉了,你是不是待得过于久了?”
余时年站在玄关,视线扫过许婠家里关着门的书房:“其实我可以勉强……”
许婠伸手:“千万别勉强!”
她赶人的意味太过明显,说话间一如既往贯彻用完就扔的原则,打开了门。
余时年微挑眉:“……”
门外热风随着防盗门打开,豁地一下钻进来。热气贴着背,连门也被吹得吱呀作响,有隐隐关闭的趋势。余时年顿步,手撑住门框,手背的青筋随着动作鼓起,他提起唇,像是早已习惯许婠时不时流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低声道:“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