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空调的温度驱散燥热,许婠静心思考的同时,刑侦队审讯室,余时年也正忙碌着。
“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老婆非跟我吵架,说我盯路边的女的看……天地良心啊,我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想!”
“他跑过去跟人家搭讪,我当时生气拿了车钥匙想走。谁知道他非得跟过来,跟我抢着开车。他力气太大了,我又抢不过他……谁知道才换了位置没多久,他就撞了人。”
“车速不快,是他突然冲出来,我太害怕了。把刹车按成了油门……”
“那天还下暴雨,我老公真不是故意的。他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实在是太害怕了,人都吓懵了。我们想了两天,还是想来自首。那个人……还好吗?”审讯室里,女人开口问道。也不敢直接说“死”、“活”这样的字眼。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死了。”
女人瘫坐在座位上。另一边同样瘫软的男人,听见面前的警察问:“行车记录仪。”
“在车上,没敢删。”
……
“曹队,看完了,确实是意外事故。”余时年把行车记录仪交给曹启华。
“时年啊,关于这个案子,我之前一直在想。蒋志远三人的行为太过矛盾,不太可能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但是这个世界上,人性是很难揣测的,你还记得在警校学过的,最难破的案子是什么吗?”
曹启华没有等余时年回答,而是继续道:“没有目的,没有犯罪动机的流窜作案或者是纵火焚烧没有犯罪线索的案子。我之前一直很在意蒋志远三人的作案动机,特别是当你调查出三人跟踪张明涛的监控,我跟你一样,一直以为这背后有什么隐情。直到……”
曹启华边说边拿出一份笔录。
“还记得赵伟的母亲吗?”
余时年抬眸,接过笔录。
曹启华:“她今天下午来了警局,质问为什么赵伟现在昏迷不醒,也带过来一份最新的消息。”
余时年翻开笔录,目光扫过笔录最后的几个字,和附带的一份几年前的病例报告,恍然一顿。
“赵伟有精神分裂症。”曹启华说。
一切似乎回归了原点,这桩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案子,似乎已经解开了所有难以解释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