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彻头彻透的混账东西,他不应该贪恋这人给予的那一点诱饵,就甘之如饴地巴巴凑上去。
陈妄咬破了嘴唇,想让自己的恢复清醒,起码不至于沉溺在这难以见底的欲海里。
他不能坠进去,五年前的教训,一次就足够了。
陈妄是如野草般生长的人,可以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可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暴雨霜雪,他也是如此走过来的。
但他唯独不能任由烈火燎原,将根茎都蚕食殆尽,若是大火将一切都烧透了,烧尽了,那他,便就不再是他自己。
陈妄的唇被自己咬出血迹,显得唇色愈发鲜艳,也更令人心惊。
怀璟见状蹙眉,扼住陈妄的下巴,将自己的虎口送了过去,“难受的话就咬我,很快……”他望了一眼车窗外,风景正极速向后掠去,“我们就到了。”
陈妄毫不留情地在他白皙漂亮的手上,咬出一个深深的带血牙印,但咬了一会儿过后又松了口,他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别以为苦肉计对老子管用,唔……放开我!”
他被怀璟搂抱着坐在对方大腿上,这个颇为类似抱小孩的姿势,让陈妄恼火又羞耻,他想挣出对方的怀里,但奈何车里空间就这么大,何况前座还是司机他们。
怀璟一只手牢固地卡在陈妄的腰上,并不让他动弹,这个姿势让他丈量到陈妄的腰,发现对方的确瘦了太多。
不知道陈妄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才会从当初意气风发的桀骜模样,彻底成为被现实击垮的落魄形象,落差之大,让怀璟心生不由心生恍惚。
他低声喃喃道:“陈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
过去的陈妄,无论是叼着烟打台球,还是冒死都要飙车赢下彩头,在人群中,他永远都是最惹眼领风马蚤的那个,不高兴了能给人身上烫烟头或脑袋开瓢,高兴了就肆意挥霍无度,把钱撒着玩儿。
总之,无论陈妄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妄揪着怀璟的衣领,盯着对方优美的粉色薄唇,极力遏制自己想吻上去的冲动。
他当然能清晰记得这双唇吻上去的感觉,看上去柔软,但却带着凉意,和这个人一样,凉薄淡漠的彻底。
“我什么样关你屁事!怀璟,你他妈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又要来闯入我的生活,老子好不容易落得个清净,唔……你为什么,要来打破这一切?”
陈妄的手背泛出青筋,他的双目通红,里面包含着快烧起来的旖念,以及浓厚得无法消解的恨意。
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渴望着眼前的人,就连死去的记忆也被迫点燃,那些浓墨重彩的过去在脑海中不断回溯掠过,点点滴滴,都和对方有关系。
无力地松开手,陈妄喘着气,汗水自额间滴落,意识逐渐模糊,原始的冲动逐渐占据上风,他无力抵抗这种本能,只能战栗着身体尽量不朝怀璟靠得太近。
不用揭开衣服,都能想象到他衣服下面的肌肤是如何滚热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