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的力量,对于【鬼】这种东西来说,是致命的。
未知,何尝不是代表希望呢?
“所以路君,你已经对我身上的诅咒,有头绪了么?”产屋敷曜哉将自己的手缓缓地缩回宽大的袖子里,问道。
“不知道时透君告诉你没有,我在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很畏惧阳光的。”路祁钰笑着指了指外面的太阳,说道:“但是很清楚,我喜欢阳光,只是阳光会让我感受到灼烧一般的疼痛。”
产屋敷曜哉已经从天音那里知道了这一切,当时天音笑着对他说:“那两个孩子,在知道不能隐瞒那位路君的特别之处后,支支吾吾地跟妾身说了他害怕阳光这回事,害怕妾身将他当做鬼来处置……路君怎么会是鬼呢?如果是鬼的话,在那样剧烈的阳光下,他早就消失了。”
因为产屋敷天音提前告知了产屋敷曜哉路祁钰的不同之处,所以在路祁钰说出这些话之后,他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是认真地等着路祁钰的下文。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让我畏惧的不是阳光,而是那些伤害我的东西。”路祁钰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就像是我身体里有很多的寄生虫,如果我吃了针对它的药物,那么寄生虫会在第一时间察觉,然后让我痛苦,想要让我死掉。”
产屋敷曜哉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诅咒,和路祁钰所举的例子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从来都不缺乏耐心,所以即使他听了很多不知所云的话,也依然可以继续听下去。
“主公大人,你的身体里,缺少的是生命力吧?”路祁钰问道。
产屋敷曜哉被戳穿了缺憾,虽然有些不想回答,但是他知道,在这种时候的畏缩,是没有用的,他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一份诅咒在我的身体上没有源头,因此无法消解,它会源源不断地消解我的生命力,直到我死去,才会附加在我的孩子身上。”
“所以,只要我给你生命力就可以了吧。”路祁钰朝着产屋敷曜哉伸出手,说道:“你可以试着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虽然路祁钰说是让产屋敷曜哉将手放在他的手中,但是一个孩子的手能有多大,所以,最后还是产屋敷曜哉抓住了路祁钰的手。
下一瞬,他觉得一股十分温暖地东西,顺着路祁钰的手,朝着他的手传递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从来都没有被诅咒过一样舒适。
但是很快,路祁钰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有些尴尬地挠挠鼻子,说道:“抱歉啊,我好像把这个诅咒想的太简单了,只是传递生命力的话,只能将你的寿命延长一些,如果说要全部治愈,暂时我还没有想到办法。”
产屋敷曜哉自从出生之后,第一天觉得这么舒适,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路祁钰能否将自己治愈。
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延长自己的寿命。
他还没有跟产屋敷天音生出长男,如果在那之前,他就死掉的话,他的孩子将会从出生开始,就带着繁重的痛苦——诅咒的痛苦,对于一个小婴儿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沉重了。
至少……至少他活着一天,就多一天可以看到鬼舞辻无惨死亡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