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庄宴揉了揉鼻尖,不敢看温裴,“我没出什么事,时江把我带到他家了,也没对我做什么。”
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昨晚没睡着。”
温裴静静听他讲完,说:“没事就好,没事我就不用担心了。”
“我还怕时总会对你干什么呢。”
他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目光短促地划过一丝嘲意。
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抛下,被舍弃,被当作第二选择,醒来后怕是会痛不欲生吧。
特别是,对象是他喜欢了好久的庄宴。
温裴眸色微暗。
硬要说的话,他不站在时江那边,多少会对时江造成打击。
原身跟在时江身边的这两年,次次都是以时江为首,而现在,他来了,自然不会再把时江放在第一位。
温裴心里清楚,在原身心里,时江永远也不会成为首位,只会是原身权衡利弊之后的答案。
在时江之前,除了父母,顾青就是原身得首选。
自然,也是他现在的首选。
“庄宴,我先走了,如果时江醒来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对上温裴红了的眼眶,庄宴指尖一缩,嗯声道:“不麻烦,我还要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温裴回以一笑,和顾青一起出了医院。
坐上回家的车,顾青问:“心情不好?”
温裴愣愣然,“顾哥怎么知道?”
“听你语气听出来的。”顾青目视前方,姿态从容,“要是你心情好,声音就根本不会那么沙起来。”
“你的声音里有哽塞,最后出口的那个字打了旋,留了颤。”
温裴喉咙发涩,“我……”
“我不逼你。”顾青重复他以前说的话,“你可以不对我说,这是你的权利。”
眼泪猝然垂落,衣服上湿了一小块。
“我曾经这么说过。”顾青转向温裴,眼睛里带着言语形容不了的波涛,“但是温裴,你要知道,我也想尽我的能力去帮你。”
有些冰凉的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拇指抚上脸颊,轻轻摩挲。
顾青:“我会等,等你愿意说的那一天。”
“我不会逼你。”
只要你别无缘无故的离开我。
回到家,顾青一头脑扎进书房,他还有很多公务要看,还有两个会议要开,还有几份项目的创新计划需要整改。
时间很紧。
温裴自知这一点,赶在顾青开口前就溜进了房间,虽然顾青自己也是这么希望的,但看到温裴真的进去了,他还是无可非议的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