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裴回笑,把剩余的鲜花一束塞在时江怀里,一束塞在桑临安怀里。

同时用眼神示意时江把鲜花递给庄宴,毕竟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时江爱惨了庄宴。

做完这一切,温裴揉了揉额角,后退一步,靠在顾青身边,说:“我们先离开了。”

下一秒,他手里多了一束花。

温裴:?

顾青如临大敌,把人往后带了一步,警惕地望着桑临安,桑临安也望着他,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蹦出滋滋火花。

另一边,时江看着手里的花,纠结万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温裴给他花的用意,无非是让他哄哄庄宴,调节一下关系。

时江眼神微暗。

他和庄宴的关系在今天展露无疑,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

更何况,温裴还没有看到他们争执的时候。

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

时江看着手中还有香味的鲜花,有些想笑。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把花递出去。

如同他从未出口的,庄宴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的绝望和思念。

出了前厅,时江抬起头,天上繁星点点,月光皎洁,连带着他眼睛里都是光。

温裴已经离开了,庄宴也离开了,只有桑临安还站在这里,陪他一起感慨。

然而没感慨几句,身后就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时先生,你们东西落下了。”

时江不记得自己有带东西来,问桑临安,桑临安也说没有,而庄宴,没看到他手里有东西,所以极有可能是温裴的。

他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

桑临安懂分寸的回避,却突然听到塑料袋落地的声音。

“瞧你激动的……”转身,调侃的话还没说完,桑临安就看清了袋子里装着的东西。

是药。

……

熟悉的床位,熟悉的动作。

温裴坐在熟悉的床边,面如死灰。

耳边顾青的声音不断,细细听来全是关心的话。

从他的话里,温裴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他在楼梯口和时江碰面的时候,庄宴也在,还听到了全部对话。

又比如,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庄宴和时江翻牌了,两人吵了一架,如果不是桑临安拦着,时江能直接把庄宴拖回家。

温裴眼眶微红,一边装着很疼的样子,一边极速思考着。

最后,他得出结论,无论在哪里,只要庄宴在,时江就容易失去控制。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顾青下手一重,温裴猝不及防地闷哼出声。

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水雾。

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顾青眼睛晦暗下来,汹涌的情感在夜色的侵蚀下以数倍扩散开来。

桑临安把花送给温裴的画面即刻占据了大脑,不爽的情绪弥漫,溢出身体,在周围盘旋。

他的情绪波动太大,温裴就算想不注意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