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太甜。”
精致的金棍拨弄过香炉里的灰烬,一个年近中年的男子头也不抬地对侍者说道,“怎么办事的?”
那侍者刚被易渡桥吓完就被楼主吓,腿一软登时跪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是,是奴才的错……”
楼主在外姓张名乾,皱着眉看了眼那瘫软的侍者,暂且饶过了他:“说吧,查到了什么。”
侍者闻言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乔这个姓本就不算多见,奴才发现此次前来的两个商人共用一姓,于是便多问了些。”
见楼主面色不虞,他不敢耽误,继续说道,“那女子头戴面纱甚是可疑,说是与那乔饮眇是兄妹,我瞧着倒也像,故来回禀楼主。”
张乾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相信,在侍者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他的房门被叩响了。
他在烟云楼顶楼,能进来的人少之又少。登时房中只闻富贵仙器喀嚓作响,黑洞洞的炮筒对准了来人的方向。
房门被推开,黄少爷的脸出现在了仙人灯的灯光之下。他笑了声:“何必这样草木皆兵。”
见来人是他,那些富贵仙器随着张乾的手势缩了回去。
侍者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张乾没起身:“你来这做什么。”
“愁杀人中各自为政,但此次是主上布下的销龙计,不得有失。”
黄少爷尽数褪去那副纨绔模样,自顾自地坐到了张乾对面,“你常在西域不知道也正常,那乔饮眇乃是问天阁的枯荣峰主,不过人蠢得很,不必多加防备。”
他话锋一转,“反倒是那个乔十一——我没听过她的名讳,莫非是问天阁里其他的修士?”
闻言,张乾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与枯荣峰交好的有哪些人?”
黄少爷想了想:“大概是主峰。”
他神色骤变,“莫非是岑小眉!”
张乾不明其意:“岑小眉?”
黄少爷解释道:“正是。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北蒙做的手脚,那次暗杀有易行舟参与,本应有十成十的把握取下楚帝的头颅,却因为岑小眉功亏一篑。”
说到这,张乾也想起来了。那次的失误令愁杀人大伤元气,倾尽全力养出来的恶兽死在了岑小眉的剑下,反倒是给她扬名做了嫁衣裳:“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是她。”
“在西域的地盘里,金丹修士不足为惧。”
黄少爷皱眉道,“唯独不能让崔漱冰参与到战局之中。”
张乾不解:“一个丹修你也这样怕?”
黄少爷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销金会总部的人,向来眼高于顶。但崔漱冰并非寻常丹修,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他这样的大兔子。被咬上一口,非得伤筋动骨不可。”
张乾:“那就让他动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