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徐青翰向那从剑冢深处走出来的老者一笑,咧出来一排白牙。他可没忘那苗疆姑娘和他说的,这地方有个脾气古怪的前辈,乐不乐意把剑给他还得另说。
他虽然自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面对前辈时也难免吃不大准,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徐青翰决定该屈就屈,当即弯腰行了个礼:“晚辈徐青翰,见过前辈。”
“徐青翰。”
那老者念了一遍,可能没在记忆里找出来他这号人,于是公事公办地道,“你来寻我,所求何事?”
而同样进入了剑冢的方絮和岑小眉的面前也同样有着生得一模一样的老者,问道:“你来寻我,所求何事?”
方絮道:“我来寻两把剑。”
岑小眉左顾右盼看不见她师尊,只能道:“我要寻我师尊。”
而徐青翰则更直白些,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前辈,我要找杨柳剑。”
听见杨柳剑的名号,那老者终于肯正色看了看他:“这可不是好东西。”
“剑有阴阳不假,若说凶吉嘛……也得看用的人是谁。”
徐青翰笑嘻嘻道,“我瞧着我用着便挺吉祥如意的。”
可能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吉祥如意形容自己,那前辈的高深壳子有一瞬的崩裂。他上下打量了遭徐青翰的笑容,叹道:“那你说说,你要那剑意欲何为?”
和他撒谎并无好处,徐青翰遂坦然道:“天大地大也抵不过一个为情所困嘛,前辈你说是不是?”
“要我说,你不值得很。”
那前辈冷笑了声,“像你这样误入歧途的人多了。割去情爱不得好死,就为了个情伤……愚昧!”
徐青翰心里琢磨这前辈看上去也挺有故事的,年轻时可能被哪个姑娘伤过。他没深究,只摇头道:“我并非要抛却情爱。”
前辈:“嗯?”
徐青翰:“我要把我的情爱割下来送给一个人——她就缺这一味药了。”
话说到这,那前辈眸中显现出几分意外之色:“修无情道的?”
徐青翰又摇头:“开悟道。”
那前辈又琢磨了会,感觉自己没听过这一道,可能也是个新鲜玩意。于是他颇虚心地求教:“这同你步上歧路有何关系?”
言下之意是不得好死不是说着玩的,少管闲事。
徐青翰毫不在意地笑了声,随手拔起脚边的剑舞了两下:“她已经在歧路上这么多年了,我想让她尽量走得稳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