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她们。”
祁飞白坚定地握拳,“仙长,你送我进地宫吧!”
修士:“……”
这是个什么走向?
绣线疯了似的在布上翻飞,他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竟然想的是这个?”
祁飞白不解:“她们对我有恩,我当然要去。”
修士想给他跪了,这人不该当将军,该去庙里当活菩萨:“她们有灵力傍身,一天死不了!”
祁飞白:“……哦。”
修士:“我如今没有实体,只有你让我附在你的身体里才能维持神魂不散。自然,我也能用你的身体施展仙术——这样若是皇帝老儿对你发难,你对上宫中禁军也有一搏之力,是也不是?”
祁飞白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
他紧接着追问道:“她们当真不会出事?”
“当真。”
绣线移动得明显慢了下来,写完两个字,那修士歇了会才继续写道,“我神魂不稳,尽快。”
祁飞白懵然道:“若是不稳,你会死吗?”
修士显然没料到有这一问,但还是答道:“我的另一半神魂已经找到了栖居之地,若是我就此消散,也算是吧。”
性命在前没有不救之理,祁飞白忙把垫子往胸口上一拍,差点没把上边的神识拍散了:“那你快进来!”
就这么同意了?
祁飞白又道:“但我还有个问题。”
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
那修士屏住呼吸,无比严肃地道:“你说。”
祁飞白:“你叫什么啊。”
躲在暗处的修士一愣,他本想随便扯个名字,但看到祁飞白那赤子似的眼神时忽然开不了口了,讷讷地答道:“……荀洛。”
灵线像一张大网,无声无息地笼罩住了整个房间。
它们随易渡桥的心意而动,深深嵌入了墙壁之内,留下以凡人的眼睛绝不可能察觉的痕迹。
易行舟的左眼微微一动,旋即被他生生压下,低着头状似不经意地揉了揉眼睛。
易渡桥不知山核的存在,当最后一条灵线也嵌入墙壁之后,她向易行舟道:“得罪了。”
而后,她十指合拢,灵线在本就苍白的手指上勒出了几圈痕迹。精心雕琢的壁画碎裂开来,尘灰与干涸的颜料铺天盖地地落了地,一层灵力将他们两人罩在底下,免遭被压出个好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