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第一次遇见某位大人的夫人,拐弯抹角的求云珠让她家女儿落选,再大的富贵也不要的时候,还愣了愣,才咂摸出背后的门道。
“夫人您这就高估我了,大阿哥的婚事,自有万岁爷做主,我人微言轻的,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回过神的云珠,语调温柔,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和缓余地。
能将这偌大江山握在手中,康熙何其敏锐,他此时是没有往此处想,但要不了多久,进宫的人一多,康熙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种犯帝王忌讳的事情,赶紧躲开还来不及,云珠又怎么可能插手。
这夫人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确实不薄,里面许是不菲的好处,然而这银子,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是。
云珠客气却坚决地将这夫人送了出去,待这夫人前脚刚出永和宫门,立即便嚷嚷着头疼,让秋菊赶紧去太医院宣召刘太医。
刘太医恭敬地给云珠诊脉,只觉手下脉象很是康健,但他到底已经负责永和宫的脉案多年,稍稍瞥见云珠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已知她的目的,脸上神情一顿,露出忧心忡忡之色:“娘娘,您思虑过甚,需静养为妙。”
云珠满意地笑了。
得了刘太医这句话,永和宫顺理成章的闭门谢客,中药味顺着紧闭的院墙,远远飘出。
这让进宫问安的内外命妇们,都知道永和宫德妃身子抱恙之事,再也不往永和宫递牌子求见,一股脑地往永寿宫使劲。
当然,还有那么些押了大阿哥宝的家族,对于延禧宫,也使力不停。
后宫里一时热闹非凡。
“娘娘,这么好的露脸时候,您怎么就告病呢,您看贵妃娘娘和惠妃娘娘,多么得意。”秋菊也服侍了云珠好几年,对云珠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知道她是个宽容的主子,无伤大雅的话,说上几句也不会计较,一心想显显永和宫威风的秋菊,不由抱怨道。
“你且看看。”果然如秋菊所想,云珠并没有动怒,她只意味深长的笑着。
果然,不出云珠所料,繁盛过后便是遍地灰堆。
一开始见着内外命妇各种递牌子进宫请安,惠妃笑得格外舒畅,就算有些人家没往延禧宫递牌子,只去钮祜禄氏那儿使力,惠妃心中也满是喜悦,她的保清,从刚出生时那么小的一个人,也长到娶妻生子的年龄,万岁爷一传出给保清选妃的消息,不知多少人踩破宫门,这让惠妃格外扬眉吐气,在宫中走着,都格外能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