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怜惜的看着这个喂养长大的孩子,叹了口气,男人惯喜新厌旧,宫中美人那么多,万岁爷自然被迷花了眼,便意有所指地说道:“万岁爷的喜恶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对,嬷嬷你说的对。”却不知钮祜禄氏听了这话,直接想偏了去:“万岁的喜恶我且不知,既如此,我便按着贤后所为,总能让万岁爷看中我几分。”
钱嬷嬷试探这问道:“主子,您意欲何为?”
钮祜禄氏激动地走了几圈,下定了决心,对着忧心忡忡的嬷嬷吐出两个字:“选秀。”
钱嬷嬷骇然:“娘娘您如何想到要开选秀。”
钮祜禄氏很有主见,她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知万岁爷对我不算喜爱,既如此,我便要在各处做到最好,充实后宫本就是皇后的职责,若等到太皇太后或者皇上主动提起,便是我的失职。”
看着眼前退去稚嫩的主子,钱嬷嬷心酸不已,几要掉下泪来。
哪个女人不想要夫婿的疼爱,钮祜禄氏却要主动给皇帝挑选妃嫔,就为了那声好。
钱嬷嬷的心酸钮祜禄氏完全不知,她全心琢磨起该如何和太皇太后开口。
钮祜禄氏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十月刚过,前朝传来消息,耿精忠投降。
三藩的其中之一彻底被清廷打服,甚至调转枪头冲向尚之信,前朝后宫一片欢欣,就连仁孝皇后的陵寝修建也重提上日程。
这等欢欣雀跃的氛围中,钮祜禄氏趁着请安,和太皇太后提出选秀的事宜,太皇太后毫不犹豫地应了。
本来旗人和包衣便是要经过选秀才能自由婚配,只是前几年里因为仁孝皇后的事情,宫中进人很少,太皇太后早便觉得宫中皇子太少,一直都想多选些秀女孕育子嗣,钮祜禄氏的这番建议,可算是提到了她的心坎。
太皇太后抓着钮祜禄氏的手,赞叹不已:“不愧是钮祜禄家的格格,这等见识和心胸真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佟佳氏的脸色隐隐泛青。
钮祜禄氏却笑得志得意满,能得太皇太后这么一句赞,也不枉她费的这番心思。
笑意稍歇,钮祜禄氏帕子轻点嘴角:“太皇太后的夸赞,臣妾万不敢当,臣妾年岁小,经验短,还有件事要请您示下。”
太皇太后被奉承地心情舒畅:“我这老婆子比你们多走了几道路,倒也能帮你掌掌眼。”
钮祜禄氏按揉这太皇太后的手腕,看着对方露出惬意的神色,才将心中盘桓几天的念头说了出来:“臣妾想着关外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龙兴之地,虽说入了关了,但还有八旗子弟和包衣守在那儿,那些地方且重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