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和些的人似乎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可在两个同伴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点开了虚空中的面板。
“祭祀仪式上确实合适,那地方空旷,我们从远方狙击,以这个时代如今的发展水平,都不会明白他是怎么死的。”
瘦高个兴奋道:“那不就是遭了天谴嘛,便让他们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怎么欺骗他们的。”
第三人——也就是改换了相貌的楚知行殷勤道:“楚矜言便是再怎么狡猾,也想不到咱们这些他见都没见过的手段,在二位面前,想来他也只能乖乖束手待毙。”
他和瘦高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同伴摇了摇头,并没再参与进谈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上。
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不是很明显的怅然。
不论如何,经由遍布天下的投珠阁门人的暗中大肆传播,再结合大众爱看热闹、喜欢探秘和刺激的心理,一切都在暗中酝酿起来。
当权者们并不知道,天下平静的表面之下,是如何被搅动起了风起云涌。
对于那些流言,有一些人信了,可多数人还存着些怀疑态度,毕竟一切流言只是流言,没有任何称得上权威的佐证。
倒是楚矜言这些年建立起的威信起到些许作用,这些作用或许不足以让人相信他过于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但也足以让为数众多的势力汇聚于小小的安城之中,等待着那一场所谓的“祭祀”。
凌河的洪灾,多数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虽不至于有多大的动作,但也尽量在家囤积了物资,提起三分警惕。
而这段时间,楚矜言和白柔嘉便安安稳稳地待在安城的小院里,每日除了听手下人报来的各种消息,便是一起聊天下棋。
确切地说,是楚矜言教白柔嘉下棋。
白小将军从前很不耐于这种需要磨性子的事,可若是与楚矜言在一起时,便连这种无聊之时也变得有趣味起来。
女孩盯着棋盘,思索了一会儿,有点走神。
“……三日之后,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她又不自觉提起那个详细商量过的计划,却仍对其中的风险感到担忧。
楚矜言没有将所有的关窍都对她说得很详细——那些涉及到游戏、直播间一类的超越时代的词汇,他也做不到一时半会儿就跟白柔嘉解释清楚。
他请白柔嘉参与他的这个计划,凭借更多的,只有他们之间仿佛与生俱来的信任和默契。
那是在游戏无数次的“重启”时,在千千万万条可能不同、却殊途同归的世界线中建立起来的,明明曾经发生,却不会留存于记忆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