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维方式已经存在了将近二十年,哪里是几句话便能改得了的。
温南安不是为这个来的,北周皇帝中毒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来是因为听说了另一件事。
温南安向前探身,带着一丝怒火问道:“这且不说,我问你,你将玉淑怎么样了?”
楚既明竟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深情,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难为你竟还惦记这么多年。”
温南安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怒火:“我便知你会对不起她!”
“我对不起她?”皇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姓温的。你很得意,是不是?你竟然敢做下那样的事……既然你没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又不敢来找她,怎么,怕朕再杀你一次吗!”
“你……”
温南安怒火上涌,他方听说郑玉淑的事情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实在无法理解楚既明是因为什么才会认为他们两个有“奸情”的。
他们三人相交那么久,楚既明又自号深情,难道还不了解玉淑的性子吗!
她若喜欢了什么人,决定要做什么事,谁能挡得住她?
他们两个若真的两情相悦,玉淑又怎么可能那么委屈地嫁给他,甚至即使是嫁给他之后才有了那样的心思,又何必暗通款曲,郑国公府的大小姐,难道还不能和离吗!
温南安深吸一口气,却生生抑制住了说这些话的冲动。
他不准备跟楚既明讲清楚这些显而易见的事。
玉淑已经……温南安在想到这件事的同时仍会感到痛彻心扉,但他仍逼着自己想下去:玉淑已经死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北周皇室这些年将宫闱秘事掩盖得太好,他得知这种荒唐的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到如今,再说起当年之事,又有什么意义。
楚既明认定玉淑的孩子不是他的,那就让他那么认定好了。
温南安不介意加深这样的误会,他刚刚得知玉淑和那孩子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玉淑已去,至少那个孩子,他定要带他脱离北周皇宫这个泥沼!
那之后,他带那孩子去陈国、去哪里都好,他定会将他最爱的女人都孩子视若亲子,至少让他安然度过这一生。
想到此行的目的,温南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组织了语言。
“我不与你争辩,”男人平淡地直起身,“楚既明,我与你直说,你身中的细蔷之毒,天下除了我之外,无人可解——除了寒玉族人之血外,我这里另有解毒的法子,但若想我帮你,你便要拿东西出来交换。”
景元帝死死地盯着他。
果然,果然还是他干的!
这个卑鄙小人!
“……你想要什么?”
最终,还是强烈的求生欲占了上风,景元帝反复告诉自己,作为天子,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至于温南安——他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