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言难以描述自己的惊喜, 但相比起来, 皇帝对他的态度和压制简直微不足道。
回京的当天已经很晚了,尽管两个人都很是激动,楚矜言还是把母亲撵回去睡觉, 按照李嬷嬷的话说,每日哄睡夫人简直是最难的事,可母亲意外地很听他的话,楚矜言好言劝她去睡, 她虽然依依不舍,但竟也便乖乖回去了。
只是还要人陪。
楚矜言便点了盏灯,坐在外间里打理些琐事, 暖暖的烛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纸映在槅门上,显得格外柔和。
郑玉淑睁着眼睛看那个影子,她本来觉得自己能看一夜, 但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 天色已经大亮了。
外间那么大一个儿子自然也不见了。
女人撇撇嘴,在闻声而来的侍女们伺候下穿上衣服, 迫不及待地出去找人了。
这院子实在是很大,郑玉淑自搬进来以后,每日逛每日逛,可到底也没把园子整个逛明白——她记性不好,总是逛了这头,又忘了有没有逛那头,于是总也逛不完,倒是总觉得新鲜。
所幸楚矜言选的院子就在近旁,郑玉淑带着一群人,兴致勃勃地闯进小院,跟土匪过境似的。
楚矜言已经起了,他的生物钟严苛至极,即使昏迷都很难打乱。
却没想到母亲也起得这么早,他正在院中演练一套拳术,不过,虽然那些下人都尽量放轻了脚步,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楚矜言没有停下,直到好好地打完那套拳,才徐徐归气入海。
转头便对上了他母亲好奇的目光。
楚矜言笑道:“你也想学吗?”
母亲的身体弱,是常年的病和没有好好锻炼身体造成的,若是能让她每日运动运动,倒是对身体很有好处。
可对方马上摇头,生怕楚矜言要教她似的。
现在的郑玉淑,不再像从前发病时那样敏感易怒,或神智记忆错乱,她的症状更像是意识回到了幼年时期,还是那种挺乖巧的女孩,对于看护的人来说要省事许多。
楚矜言自从长大以后,就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可既然这是他的母亲,自然可以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来,他一点点讲道理,郑玉淑便也一点点听他的道理。
两个人相处极为和谐。
楚矜言自然知道景元帝有多防欢迎加入抠抠群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看更多着自己——尤其是在对方选择摊牌之后,他这一次回到盛京,明面上说是凯旋归来,却迟迟没有被安排掌事,简直有些夺权软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