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未必没有庄严繁琐的礼服与乱矢横飞的战场格格不入的缘故。
“这是……”
“殿下来亲自督战了。”裴几道威风凛凛道,他倒是早在大家面前混了个脸熟,托那些锦囊妙计的福,几次下来,倒也有些威信。
消息很快在城头传开,因为连日的战斗而有些疲态的士兵们大多精神一震。
对于这位京城来的二皇子,他们是实实在在享受到好处的人,不论是下发的新式军粮,还是终于按时下发的饷银,或是之前的几次胜利,都托了这位殿下的福呢。
几个护卫站在楚矜言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城头的风很凛然,楚矜言抬手挡了挡,信步走到最前方。
负责这一片的将领张张嘴,没能说出阻止的话来。
他好像下意识不会觉得,这是外行莽撞的“勇敢”。
城下正一片激战,密密麻麻的敌军正举着盾牌,不断往城墙冲来,城上回之以更加密集的箭矢,兵刃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战争中,骑兵的作用被削弱了,每一寸战果,对于攻守双方来说,都是血肉堆积起来的。
“那边,是他们的首领吗?”
楚矜言注意到一架看上去格外不同的战车,周围装饰十分华丽,连马匹都格外精神矫健。
“回殿下,那是王室的车架。”旁边有人回道,“您看,从这里能看到那匹额上有一块白色斑块的枣红马,它的主人就是休浑王座下第一将领,也是他的大儿子。”
楚矜言有些惊讶:“大王子?”
对方点点头:“大王子很是骁勇善战,而且武艺高强,之前两军对垒时,我军中都找不出多少能与他正面相抗的将领。”
楚矜言远远地看着那个身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要想办法运物资进城,至少需要敌军驻地再往后退上几里。
原本还在发愁该怎么办,这机会马上就送到眼前了。
他转头吩咐裴几道:“拿那把老将军送的弓来。”
裴几道吃了一惊:“公子,您的身体……”
他可是以病弱形象示人的,那把白守义曾经相赠的弓威力极大,需要的臂力也极大,军中的人轻易便能看出来其中关窍,不说他一个病弱的王孙公子,便是镇北军中有数勇武的将领,恐怕也没几个能满满拉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