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对楚知行来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游戏,可以无限重开,可以赚取钱财,甚至如果玩腻了,他随时都可以放弃,再换个新的玩。
他何须像自己一样,赌上一切,又何须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恨意——他甚至完全可以选择不玩“楚知行”这条线。
那些通过陈国、通过基建、甚至通过造反而成功通关的玩家,最后不也同样能灭掉大周皇室吗?
有一瞬间,楚知行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你不知道吗?”他小声说,甚至露出有点神经质的笑容,“哈哈哈,你不知道啊。”
楚矜言的皮肤有些微微战栗起来。
可楚知行也没真傻到什么都愿意与他说的地步,他只是深深看着楚矜言,诡异道:“那你……便永远留在这个游戏里吧。”
说着,他手中的长棍狠狠一划,伴随着布料破裂的声音,楚矜言只感到身体剧痛——他向来很擅长忍痛,但那不一样,那种剧烈的疼痛仿佛作用于灵魂之上,让他痛苦地仰起头,也无法缓解一点那种让人想要挣扎尖叫的痛楚。
“告诉我!”楚知行嘶吼着扼住他的脖子,“楚矜言——我会夺走你所有的一切,你的母亲,你的老师,你的臣子——还有你爱的女人。”
“不……”
“你输了,你彻底输了,要不要试着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让他们都快些与你团聚。”
那些模糊的画面伴随着楚知行的话而清晰了起来,他看到了血,看到阴森可怖的牢狱,看到残酷而泥泞的战场,那是……是他所有曾在意的面孔,一个个死在他的眼前。
“不……!”
楚矜言终于痛叫出声,他面前的楚知行都变得模糊了,那些纸张上陌生的文字一点点活动起来,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打碎了,又被一条无形的细丝连接在一起。
那是他写给自己的信。
那是他绝不该忘记的东西。
母亲,柔嘉……
楚知行阴狠道:“你那么喜欢的那个姑娘——我知道你爱她,那是这个角色的基本设定,可你再不救她,就真的来不及了。”
楚矜言的眼中出现了一点真正的惊慌:“你……”
“你再不回答我,”楚知行道,“我就毁了她。”
他笑得癫狂又恶心:“你知道,明晚——不,今晚,就是名剑山庄盛大的拍卖会吧?还有……不到九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