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言不愿再理他,转向景元帝,深深拜倒:“陛下圣明,母亲给我缝制的荷包,想来以梅为喻,从不曾绣过翠竹——只是,母亲确有一木匣,只用来放松竹绣品,极珍重之,不久前却遗失了一只荷包,我们将冷宫上上下下都找过了,最后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景元帝原本阴鸷的面上一怔。
淑妃绣艺在闺中时便明满盛京,却有个独特的习惯,亲近之人才知道:她送一个人绣品,便只用一种意象,相互之间绝不会混淆,也从不会改变。
松竹……是独独送给她最爱的郎君的。
他忍不住喃喃道:“她绣过很多……青松翠竹吗?”
楚矜言叹了口气:“如恒河沙数。”
这是事实,虽然他很不愿以母亲的爱意脱罪,可数月之前,他们确实曾丢过一只翠竹荷包,当时把整个冷宫找得鸡飞狗跳,路过的侍卫宫女也都知晓的。
只是,后来那荷包被楚矜言找到了。
楚矜言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至于那笔墨,冷宫支领份例素来克扣,只近日尚宫局的大人们松了些手,臣才好容易领出些文房四宝来,却不想,这竟然也是有心人提前设下的计谋吗?”
在场的诸位官员:“……”
这种天家密辛能不能别在我们面前说。
不过……二殿下好歹也是个皇子,竟然过得这么惨吗?
景元帝皱眉:“他们连纸张都要克扣?”
楚矜言咬唇低头,没有继续控诉,却似乎极为委屈的样子。
景元帝扫了楚知行一眼:“颜妃这些年协理后宫,在细枝末节之处,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楚知行的眼睛里直冒火,恨不得生吞了楚矜言才好。
这下可好,贼人招认疑似受他指使,密信用纸疑似是他设局,这怎么三两句之间,没把楚矜言锤死成叛党,倒好像自己成了幕后主使了!
楚知行这些年伤天害理的事做过不少,可这件事……也实在是冤枉。
景元帝又说:“那此事便简单,你只领过这一次开化纸,内库中应都有记录,既不是拿来写这些密信了,可还留着?拿出来给朕看看。”
楚矜言顿了一下,却露出稍显慌张的神色。
“拿不出来?”景元帝眯起了眼,“这纸你曾领过,字亦是你的字,想来并不好解释。”
楚矜言挣扎片刻,忽然重重跪了下去。
“陛下……臣有罪!”
第17章 npc绝地反杀
“罪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