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松松垮垮地束了个低马尾,和耳边的赤色流苏一起垂在肩上。
钟意晚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过了会儿后,他又满面疲倦的耷拉下眼。
沈倦心中慌乱,还以为他又要昏过去了。
“钟熠?”
“别睡……”
钟意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只知道自己终于勇了一次,扒拉住沈倦的肩膀就吻了上去。
耳边吵闹的声音没了,但大脑中的嗡鸣声却没消失。
钟意晚松开了他,脱力般滑倒在他身上。
这次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耳朵还能听到沈倦在叫他,意识也依旧清醒。
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淬体好疼。
哥哥撕裂自己神魂和血肉时……
是不是也是这么疼?
钟弈骗了他。
进入灵山秘境,陪在他身边的从来都不是钟弈的神识。
而是一抹神魂。
如果真有修补裂隙的另一种方法存在,他必须要告诉钟弈。
沈倦手忙脚乱地抱紧瘫软在他身上的钟意晚。
“你还醒着吗?”
“跟我一起念同心契的口诀好吗?”
“钟熠?”
钟意晚呼吸微弱,跟个垂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即便泡在热水里,他的手脚仍跟冰块一样冷。
沈倦刚一触碰到,心中便漫上一层寒意。
钟意晚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的眼里少有生气。
“巫族……”
沈倦一愣:“什么?”
钟意晚艰难地抬起头来,凑近他耳边:“去巫族。”
“我哥……巫族。”
没头没尾地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没了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生机的娃娃一样瘫软在沈倦怀里。
只有不住颤抖的身体,以及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离这轮淬体结束还有两刻钟的时间。
沈倦神情慌乱地看向他。
若非实在受不住,钟意晚也不会被痛醒。
这证明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但向他涌来的灵力却源源不断。
沈倦烦躁至极,他抱起钟意晚,使用缩地千里带人去了关押惊澜的地牢。
修真界原定在问道大会结束之后审问大妖惊澜,然后借此引出关于裂隙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