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的神识探到密林中飞速涌来的妖兽,钟意晚的神情渐冷。

这只妖兽还有同伴,必须速战速决。

钟意晚一边调出系统卡牌,一边抬脚飞身上前。

四耳金猿停止怒吼,粗糙的五指紧握成拳,朝着地面用力一击。

道道土刺自地面突起。

钟意晚及时顿住身子。

他踩在土刺上轻盈一跃,在空中一个倒翻,落到了卡牌召出的风卷之上。

与此同时,千万只风种随着风卷袭向暴怒的金猿。

风种黏黏糊糊地沾在金猿的皮毛上,如蚂蚁般啃噬着它的血肉。

钟意晚于原地调息一瞬,转而继续提剑攻去。

金猿终于被彻底激怒,浊黄的兽瞳变作猩红色,咆哮着朝他扑去。

钟意晚神色不变,曲臂撑在金猿的胳膊上向上跳去。

四耳金猿完全丧失的理智,根本没注意到他身后攻来的钟弈。

钟弈随手折了枝枯死的桃花木,以此为剑劈向金猿后背。

受逢春剑意的滋润,桃花木上逐渐生出花骨朵。

一瞬间花骨朵又变作了盛放的桃花。

淡粉色的花瓣随风而去,被钟弈以二指捻住,附上灵力射向金猿脑后。

四耳金猿完全丧失理智,因此躲避不及。

接连遭受两次重创,它已是强弩之末。

钟意晚自树梢顶端落下,一脚将它踹下悬崖,随后握上钟弈的手,拉着人踩上浊灾剑,御剑向远处飞去。

钟弈揽住他的腰,喟叹道:“你还挺机灵,知道打完要赶紧跑路。”

钟意晚神情紧绷:“它召了同伴过来。”

“一个渡劫期的妖兽还行,一群就不好了,打不过。”

“况且四耳金猿这类妖兽极其记仇。”

“杀它一个族人,整个族群都会不死不休地追杀凶手。”

“现在不跑就来不及了。”

钟弈一乐:“你才来这里一年,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钟意晚撇嘴:“不知道这些基本常识的话我早就嘎了。”

“这又不是法治社会,一无所知的小白根本活不下去。”

“再说了,我又不可能单靠系统卡牌或者抱大腿过活。”

钟弈不说话了。

他神情恹恹地把头埋在钟意晚的肩膀上,碎发遮住的黑眸里满是心疼。

钟意晚感知到了他情绪不高,他只当是自己说话太冲,伤到他哥了。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

钟弈闭上眼,语气轻得像在叹息:“我要是再多活几年,或许……”

或许你就不用过来了。

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

更不用直面世界存亡的残酷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