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铃自顾自地说:“道是天下大道,与天下共存亡。”

“无论是思想上的教化,还是施加在肉体上的惩罚,都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红铃放空目光看向宫墙上厚厚一层雪:“我啊,原本只是条九条尾巴的小狐狸。”

“对那时的我来说,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吃不到肉。”

“我不明白什么是造物主,也不明白什么是世界壁垒上的缝隙。”

“直到我亲眼看着同族的小狐狸被世界壁垒上出现的缺口吞噬。”

“那时我就知道,山野间的逍遥日子或许就要到头了。”

她用烟杆指了指院中那棵被积雪压弯的梅树:“就像这棵树一样,上面压的东西过多,树枝就要折断了。”

“造物主就像压在我们身上的那层厚厚的雪,他们把我们当作羊圈里软弱的羔羊,让我们繁殖,趴在我们的身上吸血,却仍不满足于此。”

“为了创造出更多更新的羊圈,他们抽出一部分羊塞进另一个地方。”

红铃解释道:“这就是世界壁垒上的缝隙存在的意义。”

“这些存在于世界壁垒上的缺口,它们的实际作用是抽调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力去填充到另一个世界。”

“以此创造出一个新的,更有活力的世界。”

“用这样的方式来让造物主们更好地吸取养分。”

钟意晚没忍住骂道:“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无脑行为吗?”

红铃莞尔:“算是吧。”

话音一转,她声线发冷:“管他什么造物主呢?”

“妨碍到老娘过闲散日子,就算是天上的神君下来了也得挨我两巴掌。”

钟意晚扯了下唇角。

红铃这样的心态倒是少见。

他问:“你们都知道造物主?”

他还以为沈倦不会跟属下们坦白这些。

“嗯哼~”红铃换了条腿翘着,柔弱无骨地倚在窗楞上,懒懒吐出个烟圈。

“主人是能成大事的,我等都是甘心臣服于他。”

说着,她对钟意晚抛去个媚眼:“当然啦。”

“小公子这样可爱的心头宝,只要你有什么吩咐,我们也都很愿意帮你完成心中所愿。”

钟意晚清咳一声,指了指脚腕上的镣铐:“能把这个解开吗?”

“或者把我扛出宫也行。”

一人一狐沉默地对视。

良久后红铃深吸一口烟,秀眉拧到一起:“嘶……啊这……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