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他身边的赤红蜻蜓几乎就要组成一片火红色的银河。

钟意晚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跑的。

脚下剪影被圈圈水纹打乱,像是滴滴眼泪落在水面,凄美荒凉。

离得近了,钟意晚看到身前有个人影正在等他。

钟意晚眼中的眸光更甚,随着赤红蜻蜓一起跌入沈倦怀抱。

钟意晚环紧了他,把头埋在沈倦的肩膀上平复过快的心跳。

沈倦还以为他被吓到了,顿时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是因为这里太黑了?别怕,我现在带你出……”

钟意晚一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一手拉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

柔软的吻堵住了沈倦的未尽之言。

沈倦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像是破开了窗纸,闯进屋舍中的春风一般,沈倦的吻初时温暖柔缓,后来就变成了失控地强硬索取交缠。

感受到钟意晚的呼吸愈发急促,沈倦喉结滚动,决定分开一会儿,给笨瓜留些喘息的空间。

钟意晚把脑袋埋在沈倦胸口,鼻间充斥着熟悉的橙花香,但若仔细嗅去就能发现其中混入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甚至还有酒味。

他哑着嗓子问:“你受伤了?”

沈倦环住他,浅笑:“没有受伤,是不小心染上的味道。”

观自在真是好样的。

说好的这次不打架,彼此都不得使用暗器,只拼酒量,三碗定胜负。

虽然两个人酒量都很差,平日里都是一杯倒。

但事关钟熠,沈倦不能说不行。

赢了观自在以后,沈倦连吃两粒化酒劲的灵丹。

可他刚要走的时候,头上被人丢了个海胆似的黑色灵石。

还好沈倦有灵力护体,不然怕是要被磕破相。

他不跟醉鬼一般见识,索性理都没理观自在,回来后直奔藏星宫。

血腥味大概是顺手处理“杂鱼”的时候染上的。

他轻轻蹭了下钟意晚的发顶,随后松开手后退一步,自腰间取出了只巴掌大的方盒。

钟意晚满眼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赤红蜻蜓上下翻飞,汇聚成一条流光火河,朝向两人头顶的星空飞去。

星辰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在某个瞬间开始向下陨落。

唯有最大最亮的那颗始终不曾有过变化。

颗颗星石拖长了尾焰自天际坠落,又在半空化作银蓝色的灵光散去,只剩星星点点的墨素状颗粒漂浮在水面以上。

这是一场由灵力构造的流星雨,并不会伤害到谁。

沈倦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嵌玉楠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只鸽蛋大小钻石戒指。

“你和我说过。”

“你们那边以钻石表示永恒的爱。”

他眉眼一温,郑重地说:“我以前并不在乎物件背后会有什么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