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北辰在时徭役苦长,赋税沉重,他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老泥鳅们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吸人血。”

“现在来了个‘明君’形象的沈倦,这让他们从哪里捞好处?”

系统感慨:【不过这群人还真是有够目光短浅的,既不能隐忍,又不知作长远打算。】

“应北辰屁股底下的虫豸们能有多聪明?本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钟意晚再次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托腮坐在书案边。

为了不把绾好的头发蹭乱,他只能用手托着下巴闭目小憩。

系统悄然噤声。

在钟意晚闭目养神的时间里,系统用自带的扫描仪探测着周围的情况,谨慎地留意一切风吹草动。

与此同时,沈倦那边。

南寄欢一脚踢开死不瞑目的老臣,从躬着身子的侍女手中接过帕子,皱紧眉头擦拭弯刀。

“脏活累活都让我给你干,你倒好,直接把钟熠拐到了窝里。”

沈倦毫无波澜地扫了他一眼:“当初是你执意要从陶将军手里揽过城防的活计。”

将刀身擦拭干净以后,南寄欢烦躁地丢掉帕子:“哈?我那不是为了多多撒网钓大鱼吗?”

“要不是我故意装成个没有金刚钻还硬揽瓷器活的自大草包,怎么会有那个漏洞百出的城防布局?”

他大马金刀地往圈椅上一坐,长刀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方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不过那些老不死的还真是蠢,稍微一引诱就上了钩。”

想到什么,南寄欢骂骂咧咧地开了口:“应北辰那个龟孙真他娘的恶心人,死都死了,还给老子留下一地烂摊子!”

沈倦眉梢一挑,戏谑道:“他好歹是你血缘上的亲爹。”

南寄欢冷笑:“他纵容应长策派人追杀我的时候也没把我当儿子看。”

语毕,他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暂时中止。

南寄欢灌了口茶,可紧接着他眉毛一低,沉着嗓子道:“坏了。”

“钟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沈倦一顿,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南寄欢幸灾乐祸道:“他绝对要怨死你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敢让他见血。”

沈倦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南寄欢耸耸肩,语气极为欠揍:“瞪我也没用啊。”

他指了指宫殿外面那几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旧臣,咧开唇角一笑:“我身上的血腥气太重,冲撞到新人就不好了。”

“所以等会儿我就不跟哥哥一起迎娶嫂嫂进门了。”

“不过……”南寄欢舔了舔唇,阴戾黑眸中闪着恶趣味的光:“哥哥记得在宴会上给我留个好位子。”

“为了引出那几条大鱼,我可没少被人取笑是废物草包。”

“哥哥可得补偿我一下,让我仔细瞧瞧这场好戏。”

沈倦侧过身子,回他:“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