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十成的力气,一剑刺穿了惊澜的肩胛骨。

看着对方试图反抗,沈倦直接放出比肩天道的威压,将其镇在了原地。

惊澜只觉得身上有万斤重,根本动弹不得,他试图抬起身子,但稍有动作便从肺部咳出了一口血。

沈倦面若寒霜,南明离火在他周围兴奋地跳动,所过之处不留一片草木。

赤金色的火光映在一袭暗红色长袍的沈倦身上,将他衬得宛若地狱修罗。

他冷声道:“我家师尊在哪里?”

被压在原地的惊澜表情狰狞,但就是一语不发。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对峙着。

短暂地沉默过后,沈倦用脚尖抬起了惊澜的下巴,眸中闪着恶趣味的光芒:“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吧?”

“修真界的那群老家伙们将你关了二十年都没搞清楚你是从哪里来的。”

“但我却很清楚。”

沈倦微微弯腰,像是恶魔的呢喃:“作为‘造物主’,你们的世界却是遍布荒芜,多么可笑。”

“你们这个物种会被动地吸取周围一切事物中所蕴含的生机,偏偏这种能力并不为你们所控,否则的话,三千世界就全成你们族群的繁衍地了。”

眼见着惊澜停下反抗的动作,一语不发地盯着自己,沈倦勾起唇角:“我很了解你们这个物种。”

“也知道你所谓的不死不灭不过是能回溯自己的时空,让自己永远处在‘存活’状态。”

“别人可能会觉得很难搞,但对我来说不过是稍微花费点时间罢了。”

“趁我还有耐心,你最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钟熠被你藏哪儿去了?”

惊澜嘴唇翕动,血红色的双眸泛着奇异的光:“他是钟意晚。”

“错了,”沈倦满目嘲弄地直视他,低声道:“他叫钟熠,是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的笨蛋。”

“不是你认定的那位仙尊。”

“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分辨不出来,你可真是有够傻的。”

惊澜再次沉默了。

他不是不能觉察到钟意晚身上的异样,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看他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沈倦颇感无趣地拔出却邪剑。

他打了个响指,南明离火立刻乖顺地飞回主人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惊澜失魂落魄地开了口:“小晚跑了,带他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逃跑,所以我提前在他身上下了一种咒法,时限是三天。”

沈倦心中顿时有了某种不好的猜测,他沉下脸来:“什么咒法?”

惊澜落寞道:“那是一种离我超过百丈便会失去实体的诅咒,根本解不开,就算杀了我也解不开。”

“一旦他的身体变得完全透明,就证明诅咒生效了。三天之内,没有人会感知到他,他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

“我只是……想稍微惩罚他一下,让他别一直想着离开,反正三天后诅咒便会自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