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陶子隐并不如父亲那般威武雄壮,倒像个玉面书生,动作间满是慵懒随性。

“末将陶羡安,见过少主!”陶羡安声如洪钟,抬眼看向沈倦时透出一丝红意。

这个彪形大汉平日里最是不喜情感外露,可看到小主人如今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还成长得如此稳重可靠,他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大皇子殿下若是泉下有知,必然甚是欣慰!”

沈倦两手托起抹着眼泪的陶羡安,叹道:“陶叔见外了。”

“当年若不是你拼死从应北辰手中护下我和母亲,我恐怕就……”

提起现任魔皇应北辰,陶羡安眼中划过厉色,怒道:“应北辰弑父杀兄,当天诛地灭!”

沈倦收回了手,声音干净温润,说出的话却满含凌厉杀意:“左派的人早已丧失民心。”

“自应北辰接任以来,赋税加重,七十二路诸侯还要定期奉上珍宝罕物,不止是魔界贵族,普通民众更是苦不堪言。”

“如今只待我派势力复苏,集结足够多的同谋,随我一起杀回永夜宫。”

陶子隐收起身上的慵懒随性,正色道:“我和父亲已经联系过各地的右派同僚,这两天便能有回复。”

陶羡安肃然道:“我这些年也有暗中发展势力,培养了一些死士,几位老友也同样如此。”

“修真界南面的七星楼便是由我等创立,只为辅佐少主成就大业。”

这些事情沈倦是知道的,七星楼明面上做的是情报交易,实际上没少在各种魔界势力中进行周旋,期间拉拢了不少同道志士。

先前他并不想按上一世的路子走,只想假装自己是个修真界宗门的普通弟子,成长为一代宗师以后潇洒退隐。

直到沈倦在那三名女鬼身上看到傀线,这种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父亲还在时,曾明令禁止魔界贵族以傀线控制他人思想。

许多年以前,他的母亲也差点因为傀线而丢掉自我。

应北辰既然敢把手伸向修真界,扰到了他的安宁,那就得洗干净脖子等着,

沈倦漫不经心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在一群冤魂身上看到了傀线,还有玉罗刹。”

陶羡安怒目如火:“玉罗刹的妹妹乃是应北辰的魔后。”

“据探子来报,应北辰和玉罗刹两人联手,意欲造出个为他们所控的杀人工具出来,以此来对抗另一位鬼王和我派势力。”

陶子隐立即道:“这两个老贼利用了赵元安复生文含玉的念头,准备造出一只实力比肩鬼王的恶鬼傀儡。”

“他们将文含玉的生魂置于槐木核心处供着,又在三段姒水河支流下都埋了装着巫蛊小人的棺材,锁了三位姑娘的阴精生魂去养着文含玉。”

“如今那只厉鬼尾生已被掘了出来,就困在赵家密室里。”

“我已派人探过情况,密室入口就在赵家宗祠的神像下面,只需转过神像手边的灯台便能开启入口。”

沈倦颔首,示意自己清楚,正欲继续交代些别的事情,就听到袖中的螺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是连开口说话都困难异常。

沈倦脸色一变,连告辞都来不及说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