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语气不好地反问:“钟意晚身上的毒是你做的吗?”
听他这么问,观自在眼中的笑意褪去,变得一片冰寒:“不是。”
他接着道:“西南的巫族部落多奇毒,若要解毒,不妨去那里看看。”
“照顾好他,不要让他随便动用灵力,或者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每毒发一次,钟熠——你的小师尊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沈倦绷着张脸静默不语,也不知听没听去。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不知从哪里响起一阵叫沈倦名字的声音。
他从袖子里取出螺贝,仔细听过后才发现那是钟意晚的梦呓。
声音跟猫儿幼崽似的,软绵绵一片,完全没有攻击力。
听着他这样叫自己,沈倦的眉眼柔和几分。
他理也不理观自在,收起螺贝以后就向客栈内走去。
反正再跟观自在对峙下去也没个结果,而且他对于观自在的身份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待以后一一验证。
现在与其跟他继续扯皮,还不如上去守着钟意晚。
将要上楼时,身后传来观自在极不着调地调笑:“不管他死活?”
沈倦步子一顿,随后神色如常,继续向楼上走去。
听着楼上传来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观自在敛了笑意。
恰好这时大堂里的那支蜡烛终于燃尽,唯一的光亮就此消散,观自在立于原地,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第19章 和徒弟一起搞跟踪
章化城的早市喧嚣吵闹。
客栈之后便是流淌而过的姒水河,卖水果的大娘一边撑着船帆,一边沿河叫卖李子柑橘人参果。
算上今天,七日后便是百神祭典,城里又来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街上的人潮如蜂窝一般聒噪。
床上的人被楼下的声音吵得头疼,抱着被子翻了个滚。
这还不算完,钟意晚又抄起一只软枕,胡乱地盖在脑袋上。
雪白里衣被蹭乱,就连亵裤的裤腿都因着他过于放荡不羁的睡姿而被卷到了大腿上。
沈倦帮他把洗漱用的热水打好,刚掀开床帐准备叫人起床,就直面了宛如打过一场仗般的床榻。
床单被踢到了床尾用脚踩着,睡着的那人怀里还抱着个被子团成的球,脑袋上还压着一只枕头。
总结,从大量床单被褥中找到了少量钟意晚。
纵然在过去一月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沈倦还是觉得心累。
注意到那两条腿正不安分地搭在锦被之上,他认命地帮人把裤腿放下去。
察觉到有人碰自己,原本还处在半梦半醒间的钟意晚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嘶——”
钟意晚捂着额头,疼得两眼冒出生理性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