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从沈倦怀里直起身来,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沈倦垂了眼,直直望进钟意晚眼底:“我不信命,更不信天道。但弟子需要提醒师尊,这种咒自己的话并不好。”

都说一语成谶。

丧气话说多了,指不定哪一天、哪一句就成了真。

钟意晚乐了,连着“呸”了三声:“这样总行吧?”

沈倦启唇想说什么,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他眉峰微皱,道:“我去开门,师尊先歇着。”

钟意晚听话地应过好。

沈倦收回目光,上前几步打开门。

门外的陈玄商看清了沈倦此时的模样,整个人石化并裂开。

见他这般表现,沈倦额角突突直跳。

他背过手把门合上,接着踢了一脚恨不得把下巴跌到地上去的陈玄商,压低了声音道:“借一步说话,别打扰到他休息。”

陈玄商艰难地吞了下口水,一脸复杂道:“行,去外面吧。”

灵舟外部,李攸已经等候许久,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抱剑转身,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陈玄商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再往他旁边看去,沈倦领口微乱,衣服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李攸纤眉一挑,也不说话,只是往三人身边甩了个隔音阵法。

直到陈玄商走至李攸身旁,他都还有些恍惚:“大白,听兄弟一句劝,别知规犯规。”

“你不可能不知道宗规第五章 最后新加那一条。”

那一条便是新增的宗规,严禁弟子与师长发生不正当关系,违者责鞭一百。

沈倦颇为无语地半睁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陈玄商用手肘攮了下李攸:“我跟阿攸都不是瞎的。之前宗门秘境里,你处理手臂上伤口的时候,我们可都看见了。”

“你那么大一个守鹤去哪儿了?还有螺贝,课上自己单开个隔音阵法和人说小话?”

修真者注重元阳,门中弟子在入门时会有长老往其手臂上以灵力印上一颗朱砂痣。

女子的是守宫,男子的是守鹤。

一旦弟子以灵力与旁人双修,朱砂痣就会消失。

上辈子那颗朱砂痣跟了沈倦一辈子,这辈子刚睁眼不久,就交代在了钟意晚身上。

沈倦:“……”

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玄商这厮分析的还挺在理?

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