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天子养兵松散,朝堂之上奸臣当道,柳州安几乎没费什么劲,一路长驱直入,直取天子头颅。
柳州安本就是嗜血的性子,在宫里见到看着像人物的就杀,后宫几乎屠戮了个遍。
“摄政王,这里还有!”
柳州安从桌案下揪出一个抖得像筛子的妃嫔,女子怀里还护着个小皇子。
那妃嫔见逃不了了,拔下头簪就要向柳州安刺去,却猛地就被他卸掉手腕。
“啊啊啊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的孩子,他还小,他不受宠的。”
妃子哭的泪流满面,不知是害怕死亡还是手上痛的,她跪下来抓着柳州安的袍子。
“我知道、我知道太子在哪,他正向冷宫地道那边逃走呢,你去杀那边吧,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求求——”
妃嫔的声音戛然而止,被柳州安一刀抹了脖子。
她的皇子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看着自己母妃的死状,他还穿着顶好的的金纹袍。
柳州安冷哼一声,当他是什么?随便说几句就能被支走的蠢货吗,这金纹只有元历太子能穿。
柳州安擦着剑慢慢走了,元历皇后和太子倒在血泊之中。
冷宫?
柳州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那二人的尸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冷宫,那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这里的宫墙是破败的,红色的底色上面像是蒙着陈旧的灰。
柳州安寻到冷宫时,这里的宫娥已经跑光了,只有远处隐隐约约的喊叫声,这里安静到令人心悸。
他觉得这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他进了院墙,避开地上的附着物,有干涸的血和汤水。
“嗬……嗬嗬…咳……”
微小的声音从后院传过来,柳州安抓紧了剑悄悄绕过去。
一个穿着灰白破布的小孩正在向一口井边爬着,其实不算是爬,他只能用身躯和双臂,他的腿脚已经冻伤发黑,根本不能行动。
身上的那件破布勉强还能看出来以前是一件白色的粗衣,努力向井口伸着的胳膊骨瘦如柴。
柳州安慢慢走近他,停在了井口前。
这小孩才发现自己前进的目标上多了一个人,他想抬头看向那个高大的人。
可是他的后颈上也有伤,一动便生生疼着,他只能放弃。
柳州安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儿,小小的一个,脏兮兮的,他竟低低笑出了声。
“小孩,你往井口爬做什么?”
那孩子没有出声,像是顺势停下缓缓,等会儿等他走了再爬一样。
“你叫什么?”
小孩也不吱声,柳州安蹲下去去看他的脸,脸上混着脏污和粘上去的头发,可是一双眼睛还算是清澈。
只见他定定盯着自己的脚,许久才开口,声音微弱又沙哑。
“颜色……”
“嗯?”柳州安有些疑惑,什么颜色。
“衣裳……颜色。”
原来是在看他露在轻甲外的衣袍,不是在看他的脚,柳州安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