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到怀里的人起来了,他睁开眼寻了半天看见微掩的房门,猜何江晏大概是出去了。
地上一边还丢着衣物,何江晏只披外衣就出去了,自己睡去之前也没给他清理也没给他穿里衣,只把被褥给他裹着。
两人都是光着睡的,他急急忙忙套上外衣拿着披风找他。
还没推开门出去,就见何江晏被那个小子抱起来了……还那么乖的靠在他怀里。
为什么?何江晏,你爱他吗?
明明是我先与你相熟,与你相知,刚刚还同枕而眠,而你转头就到他怀里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好歹是这天下之主,你连半分眼神也不愿分给我吗?
原来在你这,有了夫妻之实也没什么,也对,你早就有了通房婢女,又有了这小子,我算不上什么。
好……好得很。
柳州安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砰得摔上门,慢慢走回他们刚刚睡过的地方,他把头脸贴下去,被褥已经没有温度了。
好像他们刚刚的事只是他的错觉,只是他的幻想一样,他死死抵住被褥,呜咽着哭了出来。
一开始还是憋着,后来越来越忍不住。
万人跪拜的国君狼狈不堪的跪趴在凌乱的地铺上,甚至那都算不上地铺,只是两床被褥罢了,哭的泣不成声。
“我只是想爱你啊……”
……
何江晏被余赢双放下后就艰难的移到床的最里边,幸而余赢双也累困极了,直接倒下就睡熟了。
何江晏悄悄松了口气,闲下来就又想起了柳州安。
他有了颜修还不够吗,后宫不是还有别人,怎么还会和我做这种事?
难道,他是觉得君臣关系刺激,觉得侮辱我很畅快吗……
他想着想着鼻尖一酸,差点就又要哭了,他抬手狠狠蒙住脸。
为什么要是我呢,柳州安?我明明和你说过了,不要把我和你的男宠混淆的,我不想那样……
他也明明知道我为了离开京都,为了什么原因在这忍了十九年,他怎么能对我说出那种话。
柳州安,你究竟有没有心。
何江晏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就起了高烧。
府上大夫看了,是感了风寒,何江晏就开始每日修养的日子了,因为是在余赢双的屋子,于是又给余赢双分配了另一间让他住。
何江晏躺在塞了好几个汤婆子的暖被褥里想着,也好,他暂时也不想回那间屋子。
下人们脸上没有异色,大概是柳州安走的时候收拾过没让人看出来吧。
柳州安走的时候确实收拾了,他不仅收拾了,还从何江晏的屋子里翻了几根绳子把被子捆好,把何江晏当时的里衣、中衣全都夹塞在其中背走了。
回到皇宫时,那个经常走的小门差点没过去。
柳州安把被褥解开,把何江晏的衣服平平整整叠好,收到他的寝宫内显得空旷的衣柜里,把被子也摆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