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纪星眠无穷无尽的耐心全倾注在席渊身上了,因此对别人,他的耐心一向有限。
纪星眠说着,抬头望向二楼。
那上面有他挂心的人,他原本只是下意识的一望,却正巧对上了二楼走廊,如松如柏的男人垂眸落下的目光。
木质栏杆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着,很轻缓松弛的模样,那双平静幽暗的眼却似是流动着什么。
席老师看起来不太高兴。
为什么?
纪星眠眨了眨眼,几乎是立刻想到是不是刚刚的会议内容有什么不好,心头懊恼地想,要是他现在能站在席渊身侧,就能帮忙分担了。
“在说什么?”
席渊从楼梯上下来,不露声色,恢复了一派淡然平常的样子。
纪星眠温柔地笑着说道:“没什么,和飞白交流了下感情,感觉我们之前有点误会。”
他眼刀刮向心不在焉的沈飞白,用眼神示意沈飞白不要乱说话,嘴角的笑容倒是一直没下去,装得十分好:“现在说开了就好了,是吧?”
失魂落魄的沈飞白被那冷瞥一眼冻回了神,瑟缩了下,心底悲苦嚎叫:这两口子没一个简单的,天天给他挖坑跳!面上根本不敢泄露一丝怨念,讪讪笑着,有几分僵硬地说道:“是啊,我们可没吵架,刚聊得可好了,你就忙完了?那我先上楼了。”
席渊刚因为那句“飞白”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听见沈飞白的话,“嗯”了一声,视线在两人面上晃过,落在沈飞白躲避他的闪烁眸光上。
有什么事瞒着他。
席渊平静地收回目光,等沈飞白飞也似得回了客房,他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随手拿了本书,垂眸看着。
只是看了半天,任这书故事再怎么精彩、文笔再如何卓绝,一个字一个字从眼前晃过,怎么也透不进眼底。
或许是觉得气氛陷入怪异的安静,纪星眠开口打破平静。
“席先生。”纪星眠悄悄望着席渊,问道:“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其实我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有人陪着,再说陈叔马上就回来了,你要不先去公司?”
刚从医院回来,席家老宅那边便把陈叔叫了过去,可能是席家父母想问问自家儿子的近况。
陈叔一走,席渊一言不发地接手了照顾他的职责,端茶倒水,让纪星眠受宠若惊到喜不自胜。
当然,面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纪星眠虽然想要席渊陪着他,恨不得趁此良机无时无刻和席渊在一块,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不想耽误席渊的工作,他知道席渊对工作有多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