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坐在地上,保持着这个难堪的姿势,兀自坐了许久,也哭了许久,直到双眼哭至红肿,泪水流至干涸,才将自己一点点蜷起,如婴孩般躺在地上。
随后的事情,明逸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自己在房间里躺了许久,中途蹦蹦来挠过两次门,她都没有回应,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被切割成规整的条形长线,一寸寸由左移到右,再被无限拖长,随后彻底消失不见。
天渐渐黑了。
明逸好似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当她努力想回忆起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时,门被从外轻轻叩响。
与此同时,江澜的声音传了进来。
“晚饭做好了,出来吃一点吧。”
明逸这才从地上坐起,她背靠着门,将下巴撑在膝盖上,麻木地目视前方,没有说一句话。
门外静了一会儿,随后又响起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塞进锁眼,一点点转动。
是钥匙。江澜在用备用钥匙开锁。
明逸慌乱地站起身,跑到床边躺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随着咔嗒一声,门被从外打开了。
江澜走进来,她站在床边,看着眼前完全和被子融为一体的明逸,轻而又轻地叹了口气。
“起来吧。”她说,“我知道你没睡。”
明逸这才掀开被子,露出一双哭肿的眼睛。
“疼不疼?”
冰凉的指尖划过眼皮,明逸却如同触电般喘息一声:“疼。”
江澜低沉温柔的嗓音,瞬间勾起明逸心中无限的委屈,她就这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泪水蛰过眼皮,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了好了,别哭了。”江澜不厌其烦地为明逸擦去眼泪,心中是满溢的怜惜和无奈,“笨,一点儿小事就哭成这样,以后怎么接管明家。”
“我就是笨,我就是不行!”明逸借着委屈的劲头,不管不顾地耍起无赖。
江澜却突然站起身,吓得明逸连哭声都止住了,肿着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澜离去的方向。
还好,是洗浴室。
当江澜出来时,她的手上已经多了条冒着热气的毛巾。
她将毛巾叠成大小合适的方块,道:“闭眼。”
明逸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