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用碘伏消毒,完了贴创可贴。”
“来都来了,就不能顺便帮我处理一下吗?”
她竟从路嘉音语气了读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不……总觉得是陷阱。
深夜孤女寡女的,怎么想都觉得危险。
就在她犹豫时,路嘉音的声音再度传来。
“还是说…你怕?”
嚯。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我怕什么?”她回道。
“不知道你怕什么。”路嘉音说这话时就已经拿起碘伏,看样子是打算自己处理伤口了,边拧开碘伏的瓶盖,边说:“估计怕孤女寡女共处一室,我把你怎么样吧。”
程清宁竟有些心虚:“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路嘉音说的是陈述句,垂着眸子直接将碘伏倒在伤口上,“我弄好了,你回去吧。谢谢你给我送药。”
褐色的碘伏顺着伤口皮肤蜿蜒而下,像一条丑陋的疤痕铺在她的小臂。
程清宁一时无言,但已经暂时打消了避嫌离开的念头,抽了张纸巾在路嘉音身边坐下,“谁教你这么消毒的?”
她把还未干的碘伏痕迹擦掉,重新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擦拭伤口,“痛不痛?”
“有点。”
程清宁放轻动作,待最后贴上创口贴,微蹙起的眉头才松开了,偏头才看到路嘉音一直注视自己。
“呃……”她岔开目光,“你的扣子就不能多扣几个吗?”
虽然都看过了,可现在的关系,多少还会有点尴尬的好吧……
“你猜我为什么把它当睡衣穿。”路嘉音面不改色捏住衣襟,“扣子坏了。”
“坏了你不会缝好吗。”
“买了针线包,实在没弄明白。搁浅了。”
“……”程清宁无语凝噎,好半晌道:“笨死你算了。针线包拿出来。”
程清宁扯了一小段白线,穿好针线,捏着扣子就要给她路嘉音缝上。
一开始路嘉音还能端坐,后来大概是坐累了,身体慢慢往旁边歪了些。
“你就不能坐好吗?”程清宁问,随着她歪七扭八的坐姿,她都得被迫靠过去,再倒一些都可以趴在她身上了。
“今天看电影坐了几个小时,腰酸。”路嘉音说着,中背部直接靠在沙发扶手上,“而且我脚也有点麻。”
这么说着,路嘉音干脆由坐姿换了个半躺的姿势,一条腿踩在地面,另条踩着坐垫腿曲起随意靠在靠背上。
这姿势不雅中透露出不羁,态度又像是同性朋友间很自然松弛的状态,可再配上充满禁欲感的白衬衣,饶是程清宁,都很难定心。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性取向为女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