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似乎察觉到了元静云的注视,她转过头来,眼神与元静云交汇,元静云的发丝被整理得整齐,微微的湿润透露出她刚刚沐浴过的痕迹,皮肤在微风拂过的时候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她的双眸明亮而清澈,换上新衣的元静云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精神焕发。新衣的颜色与款式并不奢华,但却无比贴合她的气质,显得清新自然。她的步伐轻盈,神情自信,仿佛一切的困扰和烦恼都被换装带走了,只留下了一颗坚定的心。
“你这般看起来精神多了。”牧遥温和地笑着说道。
元静云微微一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到底是平日过于不修边幅。”
“多亏平日你遮掩得当,这般俊俏的小郎君,若不是我眼尖,怕是出门便要叫人夺了。”牧遥调笑道,自从得知元静云真实身份后,牧遥与她反而亲密许多,在旁人看来倒更像是郎情妾意了。
“你莫要哄我,若是日日有美人相伴,锦衣在身,倒真让人舍不得走了。”元静云轻声道。
“方才我站在这儿思虑良久,往日总唤你元哥哥,现下倒觉得不妥,不如日后唤你阿元吧?”牧遥拧着眉,看着元静云似乎是想参考她的意见。
“你随心便是,”元静云点了点头微笑道,每次听牧遥唤她哥哥,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心虚。
“阿元,你同我说要继续科举,那日后打算如何继续学业?难不成还日日跑去季前村吗?”牧遥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元静云思索了片刻,然后道:“那是自然,朱锡夫子学识渊博,相比县学的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我听说,你娘亲不知所踪,你执意科举,是否也与此有关?”牧遥好奇地问道。
元静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道:“或许有些关系。”
“那你娘亲?”牧遥想到元家岭此刻的风言风语,不忍道:“你若孤身一人留在元家岭,我总归不放心,其次,牧府这些事荒废你不少时间,村学的课程恐怕已经跟不上了。现下你我一体,不如,你留在牧府,请两位先生单独辅导,也当是我们的补偿,如何?”
“可是,”元静云还想推脱,却又被牧遥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我虽未参加过科举,但家中对族中子弟寄予厚望,我多少也有了解,去年宜州县参考者千余,考中者不过六十二名,并非仅靠恒心可成,你既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参加科举,难道舍得蹉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