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云突然插身两人之间,语气虽平和,但眉宇间却满是煞气。她在手术室见惯了生死,手术时更是见多了血肉横飞的场景,身上自带一股血气,让苗三娘不自觉后退一步,心中惊讶,她从前怎么没察觉到这个小子给人如此强大的威压?
苗三娘的气势被压了下来,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那这位外姓人带来的是什么?难不成是你们雇来送货的卖货郎?”苗三娘斜眼瞥了一眼翠蝶和两个牧家的家仆。以元家二房目前的家境,别说找卖货郎送货,就连缸里的大米都是按日子算好的,每天都要省着吃。
苗三娘注视着元家二房新修补的窗户和新打的桌椅,不禁啧啧称奇:“怕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翠蝶蹙眉看着这个女人,但到底是对方的家事,她不方便插手,她自幼家贫,也在乡村长大,家中穷的揭不开锅,才被父母卖钱去了牧家,对寻常村里的龌龊勾当也有所了解,不禁心生好奇,想看看元静云有何本事,若是真的遇上麻烦她再帮忙也不迟。
“我敬您一声姨娘。”元静云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转向四周看热闹的村民,厉声说道:“但,我今日决不能让你继续这样欺辱我母子两人!”
“诶,似乎,有其他事情?”刚刚还说王二娘的李嫂子转身又朝着身后的王嫂开口道。
“这哪里知道,”王嫂讪讪道。
“既然你敬我是姨娘,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苗三娘咄咄逼人地说道,她目光凌厉,内心却有些畏惧。身后的元朗也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元静云。这个人和他之前认识的表哥完全不同,过去的元朗只会瑟缩在王二娘的身后,从未有过如此嚣张的态度。
“哼。”元静云轻蔑地哼了一声:“姨娘此刻才想起自己是长辈了?当日我父新丧,作为长辈的您却急急忙忙将我和母亲赶出老宅,可顾念过一丝情谊?”
苗三娘感觉四周私语声响起,自觉丢了脸面,于是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元静云身上,说话也不再顾忌道:“你也配说你爹,你爹和这个女人刚刚成亲三日便被征兵去抵御外敌入侵,你娘难不成一次就怀上了?”说着又轻蔑道:“我家男人惯是心软,还留了你这个私生子一条命,你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反咬一口,真是天理不容!”
这些话一直是王二娘心中的伤疤,甚至因此元静云一直没有被写入元家族谱中。王二娘低头偷偷擦了擦眼泪,元静云不怒反笑道:“那么,你可有证据证明我娘与他人私通?”
苗三娘见到触及了王二娘的痛处,似乎重新找到了些许底气,嗤笑道:“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时时刻刻守着她,现在不就是不知不觉勾搭上其他男人了吗?”